在司马效礼记忆中,自从他俩在一起长大已经有很长时间了。聪明,精于,政治,诚实,勤勉,出身于东北部一个非常富有的家庭,在年轻的时候,家业败了。他到达梁城后,井井有条地在公共事业上建立自己的事业。他为人们所仰慕。在司马效礼的分类系统中,绝对是信徒一类。他熟谙上演的每一幕政治游戏。了解这个城市每一个人的内幕。他了解人们的优点,更重要的是,了解他们的缺点。司马效礼清楚,虽然此人身患糖尿病和高血压病等,但在精神上,和过去一样敏锐。那些因为此人身体上的疾病便低估其无限聪明才智的人们会遗憾一辈子。
从菜单上抬起头。“这些天你那里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呢,司马效礼?”的声音厚重而洪亮,操着那种很久以前就消失了的梁城市语言那悦耳的南方口音。司马效礼可以坐下来听他讲上几个小时。他已经这样做了许多次。
——老样子,老样子,你呢?司马效礼说。
——今天早上参加了一个有意思的听证会。公安局刑警队的。
——是吗?
——你知道一个叫欧阳普良的人吗?
——哦,司马效礼面无表情。不能说完全不知道:“给我说说他的情况?”
——他是那里的老板之一。他精明,狡猾,最擅长撒谎。我是绝对不信任他。
——你也不必信任他。
——但我必须给这个人他应有的权益。他工作干得出色极了,超过许多公安局的副局长。的确为这个城市服务得极好。他在那里确实是个传奇人物。因此他们多少由着他干。然而这种政策是很危险的。是放任自流,将来会让他走上不归路。
——是吗?听起来他像是个真正的执法者。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认为自己是真正的执法者的人们通常是狂热者。依我看来,和精神错乱差不多。历史给了我们足够的例证。他咧开嘴笑着:“今天他来兜售他的丰功伟绩。他看上去有点儿夜郎自大,沾沾自喜。我想我不得不让他收敛一点儿。他不懂得尊重他人?”
——你怎么做呢?司马效礼看起来很感兴趣,——我问他关于行刑队的问题。停了一下,向四周看看:“我们过去在这上面同公安局刑警队有纠葛。他们资助这些行动小组,装备并培训他们,然后就像一只老黑狗一样把他们放出去。然后他们还不如一条好狗,到处做他们不该做的事情。至少,按照局里的正式规定,那是不应该的。”
——他对此说些什么?
——这个,那不在他的原文里。他在他的新闻发布册子里翻找,就好像要把一小队武装人员抖出来似的。放声大笑起来,然后他扔给我一些什么也不是的官样文字。说新的公安局刑警队只是搜集情报、分析情报。当我问他是否承认老的公安局刑警队出了毛病时,我原以为他会从桌子那头扑过来。又笑了:“老样子,老样子。”
——那么把你激怒后他干了什么?
——试图让我吐露真情?
——当然。
又打量一下周围,然后靠上前去,悄悄地说:“他在隐瞒消息,还有什么?你知道那个鬼精灵,司马效礼,他们想要更多的资助,但当你问问他们用这些钱做了什么时,我的天哪。就好像要了他们母亲的命。当我拿着公安局刑警队监察主任的有许多他妈的黑乎乎的校订纸张的报告时。我还能做什么呢?所以我让欧阳普良注意这个事实。”
——他对此反应如何?发火了?还是不以为然?
——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奇?
——你引起的,如果我觉得你的工作很刺激,那么不要责怪我。
——好吧,他说那些报告要检查,以保护情报人士的身份。那做起来非常细腻,而公安局刑警队精于此道。我告诉他,那有点儿像我孙女玩的跳绳游戏。她不能跳过半米,因此她故意舍弃一些。我告诉他,那真有意思。小孩子才做这种事情。
——现在,我只好给那个人他应得的权益。他说得有些道理。他说,我们需要他们机构内部的人,他们内层的人。那是我们胜利的唯一方法。我深深地明白这一点。但是那人的骄傲自大,哦,让我心烦。我相信,即使欧阳普良没有理由撒谎,可这个人仍然不会说实话。他有这套小把戏,他在桌子上敲着笔,他的一个助手假装在他耳边悄声说话,这样他就会歇口气编造谎言。他这些年一直在用老一套。我觉得他认为我有点儿讨厌,永远不明白。
——我以为欧阳普良这家伙不能低估你。
——唉,他还可以。我得承认他赢了今天的斗争。我是说,这个人可以什么也不说,便能把事情弄得有理有力。当他又陷入困境时,他就抛出他的保一方安定之类的鬼话骗人,指望着那会把人们都吓死。最终结果是,他向我保证回答所有这些问题。我告诉他我盼望着和他一起工作。
——是的,他今天赢了。但总有明天吧。
服务员把酒拿了过来,他们点了菜。司马效礼喝着王朝,品着一种饮料。
——你的搭档怎么样?栾蓓儿正在连夜照顾另一个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