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的这些日子,虽说有些烦闷无趣,但总之风平浪静,也称的上是岁月静好。
每天给太子妃请安之后,剩下的时光便只属于她一个人。偶尔曹蘅会来找她下棋,卫又安和李舒窈会来找她请安闲聊,甚至四个女人聚在一起的时候,还会打打叶子牌,谈论着宫中的新鲜事。
但那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自从众人入宫以来,太子或宿在太子妃房中,或在书房休息,已经一个月过去,新人之中还没有被宠幸的。
不过似乎也没有人为此感到慌张。晏清禾是知道内情,曹蘅是出于才女的傲气,卫昭训和李奉仪是看着前者二人都还没被宠幸,自己也不便着急。
大伙儿都没有着急,但却只有一个人着急了。
那个人就是皇后。
那日,陆辞领着晏清禾与曹蘅去向皇后请安。一阵寒暄过后,皇后赐给了两个新人各一只红玛瑙手镯,又待二人谢恩过后,太子妃开口奉承道,
“晏妹妹是母后的侄女,曹妹妹又才名在外,难怪母后疼爱她俩呢,连儿臣看了都羡慕。儿臣以后一定常带两位妹妹来看望母后。”
“这两个孩子是好,但是妇人终究是以延绵子嗣为本,若是谁以后给本宫生了孙儿,那才是真正的尽了孝道。”
姑母……一定要这么直接吗?
陆辞被皇后抛到了一个不孝的尴尬境地,脸色惨白,但又不便解释,只好应承着,
“母后说的是。儿臣一定会尽到一个正妃的责任,宽容大度,礼待后妃,早日开枝散叶,延绵子嗣。”
就这样,陆辞不得不劝谏齐越宠幸他人。其实,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自己也会有些心酸与难过。
陆辞心想,既然要安排轮流侍寝,那就最先安排晏良娣罢,她是母后的侄女,让她侍寝,母后也能高兴些。
于是,回到东宫后,她把晏清禾留了下来,又吩咐杜衡去把太子请来。
她终究是要迈出这一步的。
晏清禾看出了陆辞的心思,旁敲侧击地安慰着她。就在此时,齐越突然闯了进来。
“臣(嫔)妾给太子请安。”
“快起来。”齐越连忙扶起他的妻子,温柔体贴的问道,“还没到饭点呢,怎么唤我过来了?”
齐越似乎没看到晏清禾,只是甜蜜地望向陆辞。陆辞似乎觉得有所不妥,抽出了身,向齐越介绍道,
“殿下,这位是晏良娣。”
“嗯。起来吧。”齐越只是低头看了还在行礼的晏清禾一眼,就拉着陆辞的手到榻上坐着了。
晏清禾起身,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面对太子和太子妃,她也只有站着的份。
突然那份心酸与不甘又归还给了她。她本可以为人正妻的,却因为齐越向陛下的谏言,才让她成为了妾室,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二人的鹣鲽情深。
“殿下,晏妹妹入宫的时间也不短了,还没有承宠过,不如今夜……”
“禀殿下、娘娘,妾身体有些不适,便先退下了。”晏清禾趁太子妃停顿之际,插空回禀道。
齐越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陆辞则是认为她有几分难为情,便也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