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高并没有为难这些人,在答应给他们十天时间考虑之后,便让赵高将他们送出了皇宫。
将人送走后,高泉宫又安静了下来,宫内除了几名侍女之外,就只有几个太监例外忙活,让刚刚穿越过来嬴高感到十分的不习惯,总感觉本命中缺了点什么,空落落的,上厕所都不得劲。
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昨夜用厕筹刮屁股的感觉,痛腚思痛,心中一动,反正也没事干,不如造纸?而且这造纸出的纸除了擦屁股外,还可以用来印书啊!
想到这里,嬴高灵机一动,突发奇想,反正都要用来印书,倒不如直接将后世的拼音和简体字给印出来,这样既能普及教育,又能打击儒家,一石两鸟啊!
于是快速的将造纸术的原理过了一遍,觉得大有可为之后,嬴高便起身往学宫走去。
今日的学宫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夫子淳于越依旧摇摆着头,边走边讲解这论语的精义,扶苏也仿佛没有受到昨日的影响一般,依旧聚精会神的听着夫子讲课,只是偶尔恍惚间便会想起昨夜赢高讲的以理服人的故事,以及孔夫子那德才肩背的模样。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这是告诫我们若没有君子的严明,就没有威势可言;若不严格地学习,就不能牢固地掌握所学的知识。殿下作为皇子更应该明白此点……”
‘哦吼,这不是刚好撞枪口上了吗?这段我熟啊!’嬴高没想到自己着刚走进学宫就听到淳于越再讲他熟悉的抡语片段,于是他想也没想就直接将话给接了过来,“孔子说君子动手就必须下重手,否则就没有威严,无法给人深刻的教训。”
熟悉的声音传入学宫内,淳于越顿时脚步一滞,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殿下,此乃圣人言,休得胡言乱语!”
“啊,既然是圣人言啊?失敬失敬,不过我斗胆问一句,你这是哪位圣人说的,又是谁封的圣人?可有圣旨?”
“你……”淳于越听到嬴高如此不尊重圣人,气的肺都要炸了,手指着嬴高,半天说不出话来。
反正昨天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该得罪的都得罪了,今天索性也不准备给他留什么面子,嬴高彻底放飞自我,顺便也帮扶苏和儒家划清界线。
“你也别觉得我侮辱儒家,其实儒家真没有什么好侮辱的,几百年了,六国都被灭了,你们学来学去还是一本论语,怎么,一本论语,被你们翻来覆去的读,还能读出花来?还是说你们废物,几百年来,几万人都读不懂一本论语。没有丝毫进取就算了,还越学越回去了,连六艺给丢了,我倒是觉得老子对你们的评价就很贴切,虚伪的仁义道德。”
听到嬴高如此诋毁儒家,饶是淳于越那大儒的修养,依旧觉得眼前一黑。
“儒子不可教也,不可教也啊!”
此时的淳于越看上去就和九十年代中的电视剧里面表现的一样,一手捂着头,一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嬴高,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仿佛他真的就如同那朽木一般不可雕也。
可嬴高是朽木吗?不是,相反他来自二十一世纪,在那个信息大爆发的时代,他的脑袋中有着太多乱七八糟的知识了,随便提纯一些知识出来在这个时代都足以震惊世界里。
“淳于越,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儒家吗?知道什么是儒吗?”不等淳于越回答,嬴高继续说道:“儒就是读书人,读书人最重要是什么?是读书吗?错了,是学以致用!是格物致知!是知行合一!知道在我眼里什么样的人才能称得上真正儒家吗?我告诉你,只有知行合一去真正实践的人才能称得上是儒,而只有那种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之人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大儒,而不是像你们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连娘们还不如的伪君子,只会抱着一本论语之乎者也,明明什么都不懂,却非要想尽一切去推行一个过时到烂的礼制,说你们误人子弟都是在夸奖你们了,在我看来,你们这简直就是在祸国殃民,拖人民的后腿,我要是你们早就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嬴高这番话不可为不重,不仅骂了淳于越,骂了儒家,同时也骂了孔子,两世为人这是他骂的最狠的一次,也是最痛快的一次,本来他也不想这样对待一个花甲老人,只是这重活一世,在见识到儒家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后,他觉得有必要在这里斩断儒家前进的道路,为未来民族昌盛斩去一条错误的道路。
淳于越身为儒家巨擘,一颗道心本应坚硬无比,可怎奈嬴高的这些话说的实在是太对,太高,太重了,一句‘知行合一’就像千斤巨锤一样,高高的重重的砸在他那坚固的道心上,顿时他的道心就被砸的四分五裂,砸的他精气神全无,让他原本还算挺拔的身躯瞬间就佝偻了下去。
震撼的不仅是淳于越,还有扶苏,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这十一弟居然会说出如此令人深省的话,让他的内心大为震撼,可他又与淳于越不同,他如今二十多岁,温文尔雅的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叛逆期,又或者儒家就是他叛逆期的选择,所以当他见到老师的状态后,心中不由自主的就升起一股反抗之力,甚至就连声音都不自觉的大了一些,语气中也少许的带着一些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