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又压了下来,不再仅仅只是吻我的唇了,柔软的舌试图撬开我的牙齿,用力且凶狠,似乎与什么交战一般强悍无畏。我坚持不住了,齿间微启,便溜进我的口内,与我的舌交缠起来,狂暴的吮吸如同千军万马在我的口中驰骋,当仅有的理智,就要被连根拔起的时候,腹部感觉被什么硬物顶得难受,我腾地清醒了,牙齿狠狠地咬了下去……
浩白如玉的牙被血色浸染红了,嘴角也渗出血丝,眸子不再有紫钻的耀眼,喷出的怒火把屋内的一切映印得仿佛燃烧起来。
“宛儿你……”师兄满脸的不可置信让我有些后悔,我看见,紫眸里红色的火光是一片片鲜血……
“师兄,对不起!”我不敢再看了,低下头,轻声说道。
“哈哈”他的笑声很是凄惨。“对不起?跟我说对不起?”他的眼角有滴泪,不,那是眸中的血。“我十年换来的就是一句对不起?哈哈……”他越说越激动,声音开始凄厉得有些歇斯底里。我害怕了,从心里开始害怕起来。
“啪、啪”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宛儿,你怎么了?”蠡姬担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没,没事……”我强自镇定,声音却很生硬。
“你开门,让我进来看看!”蠡姬还是很怀疑。
“你注定是我的,跑不掉的!”师兄猛地把我抱入怀里,专横自信地在我耳垂处轻呵,浑身透出一种成熟男人才有的体香,让我又恍惚得如同醉酒一般,难以自已。
说完,将我耳垂轻轻一吮,转身从后窗飞了出去。
“没事吧?”蠡姬身披衣衫,手执油灯,进门便对我上下一照。
“真的没事!”我脸上的潮红仍未退尽,引得蠡姬很是怀疑。
“刚才做梦了,喊了几句,吓着你了!”这个时候只有撒谎了。
“可我总觉得说话的声音好似男声!”蠡姬颦眉紧锁地望我。
“我梦见和我死去的大哥吵架了,”我偷眼看了看她,随即说道“我大哥从前最疼我,我却老是和他顶嘴,前年他战死在边关了!”我不再看她,扑到她怀里假泣起来。
“没事,没事,你大哥与你顶嘴是用他的方式让你开心,让你高兴,要知道你还为这个哭,他泉下怎会安心?”蠡姬轻声劝慰我,我想,她可能会信吧?
“蠡姬姐姐,你真好!”我声音嘶哑地示好。
“好了好了,别瞎想,今天你够累了,还是睡吧!”蠡姬温柔地让我躺倒了床上,替我放下蚊帐,携灯关门而去。
好累……身体疲惫极了,头昏昏的,心也乱糟糟的,哎,什么也别想,睡吧……。
结果,一夜难眠。
卷一 第二十章 欲言又止
眼前这个用绸缎包裹着的醉猪真真让我原本就头疼不已的脑袋又大了一圈。来这里已将近一月有余,虽然似这等趁醉发酒疯,要一亲美人芳泽的人见得不少,可每每还是让我心烦。
在这个社会,卖艺者最终难逃卖身,风吟琴并不反对琴师以身侍人。现今蠡姬的陪侍花红已哄抬至万两雪花银,可蠡姬却一直洁身自好,平日足不出户,演奏后,决不在外多呆片刻,若有何事,则是遣我代为传送,以避闲言,毕竟,世人对艺人多存鄙夷之心。崔嬷嬷对此怨言颇多,又不敢开罪与她,只有违心地助我将满身铜臭的色鬼们拒之门外,还常常跟我唠叨,要我多劝蠡姬。我倒是很喜欢蠡姬这股自尊自强的劲,自是卖力护她,结果,好心反倒成了我的负累。
“你,你个奴才,滚一边去,叫美人来……”肥猪满嘴酒气,口齿不清地跟我发飙。
“小姐已经回去了,大爷您要见小姐,明儿晚请早就是。”压抑住恶心,强颜欢笑地敷衍,让我很是郁闷。大小姐我是上辈子欠蠡姬的,现在来受这闲气。唉,还是多拖一会吧,崔嬷嬷送完蠡姬,马上就要回来了。
“去,去你的,老子有的是钱,她个戏子装什么淑女……”简直就是畜生!我紧紧地捏着拳头,要不是风吟楼后门正临街,人来人往的,早就让她见识见识本小姐的厉害了!
“带,带我去找她,妈的,老子就不信,还有老子搞不定的娘们?!”肥猪借着酒气,骂骂咧咧地挥臂向他身后示意,两个黑衣家仆得令冲上来,左右开弓地逮住我抱琴的胳膊,就是一拎,眼看琴就要掉地上了。这琴是蠡姬先父的遗物,她看得甚是宝贝,往常都是琴随人走,要不是今儿个在后台堵截的人太多,也不会落下我和琴不管。也顾不了许多了,我双肘向后一顶,脚尖一翘,随即身形向下一缩,勾身将正落于脚上的琴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