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柔蓉被她一顿忽悠,半信半疑躺下合上双眸,听着她这枯燥的大道理仿佛听了天书般,没多会儿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了。
几人蹑手蹑脚走出来,来到隔壁偏殿,谢大牙感慨地压低声音说道:“柔蓉也太可怜了,总是孤零零的,还被这些小人欺负到头上!”
“她性子好,任人拿捏,而我们一来她正好找到理由换掉随侍太监,只是这太监乃李相耳目,想来她在这里的处境也如刀俎鱼肉般艰难吧。”幻魔说道。
“李相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安排耳目,那么有一便会有二,只是,那么久了,这丰阳寒居然无动于衷,这难道是所谓的帝王权衡之术吗?实在看不透这人心的复杂。”星枝皱着眉说道。
相比起来几人的生活环境单纯得多,因此根本不会理解这复杂的人心与层层牵制的格局,她们几人也只能替可怜的徐柔蓉扼腕。
幻魔想起什么,提醒道:“是时候了吧?”
星枝一拍脑袋:“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来这里都快两日了还未去信一封报平安。”
说着一瞅四周,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宫人皆按规矩低着头不曾东张西望,星枝一伸懒腰喊了声好困啊,便一头躺在榻上,幻魔、谢大牙也跟着在她一旁躺着歇息。
星枝则是已经张开了结界,旁人只看着她们是熟睡的样子,她将一个茶盅里的水倒于桌上,闭上眼将灵力汇入那滩茶水,水开始微微颤抖,隐隐地冒出些许白汽。
没多会儿,星枝睁开眼,伸出手那一小滩茶水便仿佛有了生命般缓缓移动到她的掌心中,仔细一瞧,里面还隐约写着字—一切安好,勿念。
星枝站起来走向窗台,打开窗将那滩水轻轻放在一朵盛开的花中,花朵被水压得弯了枝腰,茶水也就顺势流到一旁的稍低的花朵中,一层层顺过去竟慢慢流入了池塘里。
幻魔望着这一出,禁不住拍手叫好:“你这一招不错,只不过这风吹日晒的,你这小小的一盅茶水能抵达到星尘他们那里吗?”
星枝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俩这般无知吗?既是我出手那必定是十拿九稳,我呢,比较惜命,甚少做那些个送命之事,这茶水被我设了结界保护,一路直奔徒儿他们。”
谢大牙小声腹诽道:“是吗,我看你为了艳娘不知送了几条命了……”
本以为又是一场唇枪舌战,没想到星枝却越过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过了一会儿,几位胆大的宫人听闻四周静悄悄地,才抬起头,瞧着同样是服侍服侍夫人的她们三个居然真的就休息了,越想越气,与其余宫人低声交头接耳起来。
“真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夫人是请她们来这里做主子呢,这就睡起来了!”其中一个宫人没好气说道。
“也是夫人好性子,就这么放任她们,我听说啊,今早她们还把小迦、小嘉还有晓茄几个宫人捆起来打了!夫人拦了也没用!”
“哎呦呦,这是要越过夫人去了啊?造孽啊!”
一个宫人战战兢兢说道:“说不定她们就是在夫人的授意下做的呢?她们既有本事在身,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岂不是一举多得?又能留下贤良淑德的美誉又正好能教训了一些不服管教的宫人……”
“哦哟,我竟没有想到这一层,还是你聪明啊,那这夫人平日里的温柔娴淑也是装出来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