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也不知过了多久,谢问渊才缓缓开口说道。
钟岐云点头,“对啊。”
“你认真的?”
“自然认真的。”
谢问渊见他并无丝毫作假的模样,想来,这人恐怕压根就不知道取名冠字的规矩。
他望着钟岐云,有些无奈道:“你可知我大晸朝取字可是有规矩的?在大晸男子二十冠而字,你如今已过二十,若是想取字自是没甚么问题,只不过男子的字必定是及冠之后由尊长赠与命字,地位崇高的人比如天潢贵胄可自取其字,但无论如何却是不能让友人取的。”
所以,刹然间听见钟岐云这般请求,谢问渊着实有些诧异,说起来,这应该是谢问渊听过比较荒诞请求了。
“啊?”
谢问渊意味深长地望着钟岐云,又道:“钟兄难道不知?”
这种取名冠字的规矩,在大晸朝中就好比婚丧嫁娶的规矩应是成年者人人皆知的常识,但钟岐云却不知道
钟岐云摇头,而后无所谓地笑了起来,“其实,这事儿我觉得也不必死守这些规矩,如今我身边已没有亲属长辈,又不是身在帝王家,若按照规矩,我这辈子也甭想取字了?”
谢问渊笑:“尊长、尊长,并非只有长辈才可,若是世人公认的尊者,你让他命字也是可以的。”
“可我不认得什么尊者,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世人认可的尊者,我就非得同样认可不成?我不拘泥于这些,”钟岐云凝望着谢问渊,道:“说来在我认得的人中,谢兄的学识、胆识、品性等等我皆是尊而敬重的,除了你,我想不到旁人,也没有旁人了。”钟岐云说到此处笑了笑,“就怕谢兄不乐意。”
钟岐云这话若是溜须拍马,那确实是说的极好了,让人舒心无比。但谢问渊却明白,钟岐云说的必定是他真心想法。
除了你,我想不到旁人,也没有旁人
谢问渊与钟岐云相对的目光一动,片刻后才叹道:“钟兄若是都
不介意,我自是无甚不快。”
钟岐云咧嘴一笑,站起身向谢问渊拱手鞠礼:“那就有劳谢兄费心了。”
见钟岐云这么客气有礼,谢问渊心头有些好笑,点了点头,“取字这事说小却也不算小,急不得,一时半刻我也想不起怎样最为适合你且容我想想。”
钟岐云乐道:“不急不急,一天两天我等,十年□□载我也等。”
“也要不了那般久。”
解决一件事儿,钟岐云心里颇为欢愉,又开口问道:“说来,谢兄曾给人取过名冠过字吗?”
“从未。”取名冠字本就是至亲至近的尊长才能做的事,他年岁算不得大,自然是从来没有过的。
“那这么说,我还是第一个了?”钟岐云乐道:“看来这还是我钟某人的荣幸。”
谢问渊挑眉。“你就不怕我给你取个粗俗难听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