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的时间,足够一个成熟的流产线生产出一台精密的电子设备,足够完成一把蜘蛛纸牌或者连连看,也足够江皖在程朗敲响自家房门前将苏枕玉存在的痕迹清扫完毕。
可是五分钟对于请动苏枕玉这尊大佛来说却难如登天。
两人在长达两三分钟的对峙里,苏枕玉坐在原处,一动不动,稳如泰山,并且轻描淡写地就把江皖的一切想法都扼杀在襁褓内。
譬如挂掉电话后,江皖用一种为难,无助的态度恳请他暂时离开这个房间。
苏枕玉面不改色:“昨天没来及和你这位朋友打招呼,正好,等他来好好感谢一下这些年对你的照顾。”
第一局,江皖败。
随后江皖委婉的表达和好友相处时有个不熟悉的存在会让他们不自在。她话音刚落,苏枕玉凝眉意味深长地冷声道:“哦,原来你跟我不熟。”
这话让江皖一愣,很快义正词严道:“怎么可能!”
苏枕玉并不买账:“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见不得人?”
那一刻,江皖想如果听到这话的是裴喜,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摇人来把苏枕玉这个善于颠倒是非的小贱人扔到泰国男子监狱,浸猪笼这种死法都算是便宜他了。
第二局,江皖含泪而败。
当江皖绞尽脑汁想要把三局两胜制的对战延长到五局三胜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是我,开门!”
是程朗。
江皖全身的神经在这一刻拉响警报,慌乱中对上苏枕玉气定神闲的目光,从容不迫的端姿仿佛自己就是房间的主人一般,“需要我去帮你开门吗?”
江皖手心冒汗,紧张地吞咽了下发紧的喉咙。
又是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后,江皖猛地起身扑到苏枕玉身上,拉着他的手腕把他往卧室里拽,情急之下的力气不算小,苏枕玉被拽得有些狼狈。
卧室不大,却有一个极占空间的衣柜。江皖拉开衣柜门,二话不说就要把苏枕玉往里塞。
苏枕玉手撑着墙不遂江皖的愿,面上几乎要绷不住。
他不是你朋友吗,至于紧张害怕成这样?”
江皖神色慌张:“哎呀,回头再跟你解释。”说着,她加重了手里的力气。
苏枕玉纹丝不动:“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江皖忍下流泪的冲动:“拜托,求你了。”
“你求人就这态度?”
……
程朗又敲了两次门,江皖迟迟没有来开门,疑惑之际,只听屋内传来一阵物件碰撞的声音,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左右,门被打开了。
江皖满头汗,都未等他开口询问,只听她说:“马桶坏了,修马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