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思思如此说,萧哲胸中燃烧的妒火瞬间熄灭,但,还不够。
“因何对他那般感激,本王不知,他做了什么令你如此感动。”
“你休书与我,是他一心护佑,令我感到久违的温暖。皇上赐我八十大棍令我险些致死,被送陵园,是他夜半差人送来大氅盖住我身。并为我涂上了金贵的药,之后的半个月,是他对我悉心照顾,我才能恢复康健。”
“我若失踪,他一马当先来寻找我,宁可得罪所有人。太医院用我的血做药引,是他连夜赶赴过去,警告众太医要善待与我。他对我的好,我都记着。”
思思说了很多,这些话,本来是要烂在肚子里,永不见天日的,可如今,她不得不说了。
萧哲闻言,颇为吃味,却有一事他需辩证。
“你被送陵园,夜半是本王命无良送的大氅,并将西凉进贡的金贵伤药全部为你涂抹。竟被你误作是他的。你可知,为了你,我寝食难安,次日连夜奔去看你,却被你言语讽刺决绝相待。怎么,你对本王便无有感激了么?”
什么?是他的?
思思诧异,她记得清楚,她以为是太子表哥的,故而试探了一下,结果,他承认的。
突的,思思有种被戏弄了的感觉,火气莫名滋生。原来自己误会了他许久,原来,那时他对自己已有了关爱的心思。
但,心中疑惑实难疏解。他会有那般好心?别忘了,当时,他有多厌恶自己。思思当真心思复杂至极,如此颠倒黑白的事,在她这里还真是头一次。
“如何能证明是你的?”
“本王不屑欺你。不过,本王倒好奇,我的大氅自他去了,便无了踪影,莫非,是他拿走了?”
思思又是一愣,是啊,她倒未留意,只是,之后,果真未再见那大氅。
太子表哥原来如此心计,她倒是小看他了。
“哼,怎么,你认为他,还是那般单纯的对你好?枉你聪明绝顶,竟不知,利用二字了。”
萧哲其言直轰得思思外焦里嫩,真真个不是滋味。
是啊,世上有谁对谁是无缘无故的好,除了有利用价值,还能是什么?
突的,思思更觉心灰意冷,曾经的孤独,一股脑儿的又袭来,令她突生厌世之情。
枉自己一世聪明,当真受不的别人对自己的半分好,思思,你的心是要有多孤独贫穷,才会如此愚蠢!
心灰意冷的思思脸色瞬间泛白,但强自镇定下来,亦抬眸幽怨的看着萧哲。
“那也好过,你待我种种。你所做,难道还要我一一提醒不成?”
说道此,萧哲果真心虚的低下了头,是啊,自己从前种种,伤她太多了。他想,这辈子,可能都是他爱她的污点,怕是如何也洗不清了。
“本王承认,之前对你,是极为过分。但,得知你是诸葛尘时,本王又如何待你,想必你也是清楚的。若说这个世上,恐怕唯有我,才不会对你居心不良。”
思思闻言抬眸又看将过去。不知为何,这话,她信。
是自己深爱他,还是沉沦在他对自己的细心呵护上不能自拔?恐怕,都有吧。
“不过,此次,你还是利用了我。”说完这句,思思丢下手中棋子,起身而立,走向窗边。
萧哲无奈轻叹,娶个聪明绝顶的女人为妻,还真瞒不住她任何事。
萧哲也随即起身,与思思并排而立,随着思思目光看向窗外。
窗外一支腊梅娇艳的吐蕊绽放,火红的花朵,正对着穆建峰与魅二人的身形,做他们的倾听者,感受世人的千种风情万种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