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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慎远站在门口,目光望了望面前黑着脸的某人。
她刚洗过澡,换了件白色上装、蓝底碎花短裙,露出两截纤细白嫩的小腿,脚上踩着小猪拖鞋。
俏生生的打扮,即便现在冲他冷漠地板着脸,也不见有多少威慑力。
他把门推开,将手里拎着的外卖盒子递给她,“先吃饭。”
苏恩看了眼上面大名鼎鼎的鸿翔店logo,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又被戳到了,“不用,再怎么样,我还不至于穷得吃不起饭。”
这脾气!
聂慎远皱眉,也不生气她的抵触。
他直接进门,把餐盒放在客厅茶几上,口吻里带着大人哄小孩的语气,“好了,我得罪你了,吃的没得罪你吧?先过来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跟我吵架对不对?”
“……”苏恩忍着气看了下时间,暴躁地跺脚。
早餐店的老板今天是属蜗牛的吗?
算了,吃就吃!
不就是比谁脸皮厚么?
她木着脸走过去,一把拿过餐盒,打开。
里面是鸿翔店刚出笼的水晶包和海鲜粥,新鲜食物的香气引得她在医院被消毒水蹂躏两天的感官跟着鲜活起来。
她埋头,掰开一次性竹筷,低头吃东西。
聂慎远就坐在旁边,侧头,很仔细地打量她。
短短半个月不见,她又瘦了一圈,t恤短袖下的肩膀都瘦成一把骨头。
刚才在医院楼下,他几乎没法把她认出来。
从前娇生惯养,手指擦破皮也要哭半天鼻子的小狐狸,稍微离开他的视线,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苏恩一口一口吃完东西,扯了纸巾擦嘴,然后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块,放到聂慎远面前。
“谢谢你帮我买早餐,钱给你了。”她丢下一句,去了洗手间。
聂慎远没有理会她的挑衅,把桌上的餐盒和一次性筷子仔细收拾干净,才跟上来,用平静的语气开口:“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苏恩并不搭腔。
用漱口水漱完口,用毛巾擦擦脸,才说:“我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
他反问:“什么叫你自己的事?大事小事你分不清?”
苏恩不想跟他说话,“什么样的事对你来说是小事?什么样的事对你来说才是大事?你觉得微不足道的小事,有时候会酝酿成大事。而且,聂慎远,请你搞清楚情况,我们已经离婚了!不管我的大事还是小事,和你都没关系!”
滚啊!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聂慎远最见不惯她这副牛脾气,克制着脾气,把声音放柔了说:“这种时候你跟我闹什么情绪?今天要是我不来,你又打算低声下气去求谁帮忙?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你完全可以换种生活方式?你需要过得这么低三下四?”
呵呵,苏恩冷笑,回头看着他:“我就喜欢低三下四求别人帮忙,和你有关系吗?你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觉得我做什么都做不好?只配做个依附你的寄生虫?怎么?又要拿支票甩我脸上?”
聂慎远沉下唇角,“你怎么就这么听话呢,上次我是被你气糊涂了,走了没多久我就打车回去找你,结果你已经走了。当我说的那天都是混账话行吗?”
苏恩摇头:“不,你那天说得就是你脑子里一直想的,你和你们家的人一样,从来就没有真正看得起我,和我的家庭。”
聂慎远伸出一根手指点点她脑门:“越说越离谱了是吧?你就不能不要这么发散性思考问题?”
苏恩忍无可忍,气咻咻地伸手把他往门口推。
一米八几的男人站在面前,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人家也巍然不动。
“算了,吵架我吵不过你。我爸现在生病,我也不想和你吵,我去休息了,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她转身,就往里面卧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