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应该知道我一直在找庆丰楼的杀手。”于川直接说。
“……”南孙策看着人没有说话,他应该猜到的,于川因为当年的事情一直在找庆丰楼的杀手,现在知道陈风原来是庆丰楼的人,肯定会去找人。这也就可以猜出于川为什么刚刚在说话的时候带刺了,肯定是他在知道陈风的身份后,直接去找人了,然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我不想放弃,她什么错都没有,也什么都不知道的,不应该死的那么不明不白。”其实当年的事情很狗血,就是于川的家里给他定了一门亲事,其实他对那个成为他未婚妻的女子柳如兰是没有见过几面的。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订了婚,那就是他的未婚妻了。结果之后女子的家里却被人雇佣庆丰楼的杀手全部刺杀,当然也包括女子在内。
而于川当时正在跟着南孙策的兄长外出办事,等知道这件事情都是三天之后了,其实当时他是得到消息的,有人雇杀手要杀柳家,只是不知道确切时间。因为当时他不在京城,也没有想会这么快,快到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柳家全家都被悄无声息的杀了,竟然没有引起一个人的注意,直到院子里的人都臭了,才被邻居发现。
因为是被灭门的,举办葬礼就只能是和柳家有婚约的于川,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葬礼上,处理尸体的人告诉他,给柳如兰处理遗体的时候,发现女子手里紧紧的抓着一枚青色的发簪,怎么都取不出来,问他要怎么办。他看着发簪,那枚发簪是于川唯一一个亲手送给她的东西,也就是说柳如兰在死的时候手里都紧紧的抓着那枚他送的发簪。也许就是这一点触动了于川,让他突然觉得自己未婚妻的死是自己的责任,是自己对不起他们家。于川开始了追查之路,可惜做的人太过于隐秘,又雇佣的是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结果就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最后他只能寄希望于庆丰楼上,因为庆丰楼杀手出任务都会留下特殊标记,让人知道是雇凶杀人。
“这么多年,你不是没有抓到过庆丰楼的杀手,最后不也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现在的陈风也会是一样的,你不是也去问过吗?”南孙策知道于川放不下,但是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最开始没有查到,越拖越难找到线索,就算自己答应将陈风借给他,愿不愿意去做还的陈风自己决定。
“但……但陈风和那些在庆丰楼的杀手不一样,他不是已经背叛了庆丰楼吗?他只要告诉我庆丰楼的具体地址,我可以自己去的,求您!”于川自己磨了陈风那么久,都没有成功,人就和那茅坑里的石头一样,自己故意给他的替换药里放痒痒粉都不管用,他已经没有办法了,这个肯定是不能告诉南孙策的,毕竟陈风是阁主的人,自己做这样的事情,肯定会被罚,但是他不怕被告状,只要可以让陈风帮忙,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我只能和陈风说,具体的他愿不愿意就只能看他自己的意愿了。”南孙策看着于川低头求他,这么多年这是人第一次求他,他也只能答应,但陈风答不答应他不知道,也不能给出承诺。
“谢阁主,谢阁主。”于川看人很准的,陈风很听南孙策的话,只要南孙策肯说,那就有可能成功。
陈风还不知道自己仍然被惦记着,他刚刚当然也听见了于川的话,以为人已经放弃了,毕竟自己已经明确的拒绝过了,可惜天不遂人愿,这次该是南孙策和他说了。
“……”陈风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南孙策,认真的看了看,然后跪了下来,头触地的那种。
“不愿意?”南孙策没有想到陈风的反应那么大,有点惊讶的问,自己也只是给他选择,不想帮忙可以选择拒绝的。
“属下……属下已经背叛了庆丰楼,如果再去做有损庆丰楼的事情……属下……属下不能选择。”可惜陈风不了解南孙策,以为人来问自己,虽然是让自己选择,但和命令自己一样。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观云阁的人了,在说什么对庆丰楼忠心的话,南孙策肯定会不愿意,但是他不能违背自己的规则,他离开庆丰楼是因为庆丰楼触及到了他内心的底线,而反过来也一样,说出地址彻底暴露庆丰楼也是他的底线。
“……”
陈风看南孙策没有说话,又将头重重的磕在了木制马车上,他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就算南孙策要罚他,也是应该的。
“起来吧,我说了给你选择,就不会强迫你。”南孙策让人起来,他没有直接答应于川就是知道陈风不一定答应,就算自己是他的主人也一样。
“……谢阁主。”陈风又重重的磕了头,才将头抬了起来,然后就听见原来在马车门口的人转身离开了。
“于川找过你,为难你了?”南孙策也是等于川彻底走远了,才问跪在一旁没有起身的人,这么多年的相处,他知道于川的为人。不是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于川是一个为达目的,死不罢休的人,否则也不会追查凶手长达五年之久也没有丝毫放弃,绝对和他那张笑脸成反。他既然找过陈风,而陈风又没有答应他,就不可能被简单的放过。
“……无碍。”陈风没有想到南孙策会这么问,自己和于川谁重要显而易见,所以自己被于川整蛊,他也没有想着去和南孙策说。
“他这几年只要看见庆丰楼的杀手就和疯魔一样,所以才那么对你的,但绝对有分寸,这么说,不是让你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只是让你知道他不是针对你,是针对所有庆丰楼的人。”南孙策其实没有必要给陈风说这些,但他就是说了,也许是现在马车就他们两个人,也许是安静的陈风跪在那里给人一种绝对的忠诚,也许是……反正南孙策就是给他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