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公子被他吓了一跳,摇摇晃晃地过来扶段誉,见他疼得直吸气,只怕是把哪里碰伤了,连忙把他扶到里间床上。先把外袍脱了,再卷起裤管和衣袖查看。
段誉趁着荣公子不备,瞅准机会,忽然一把抱住他,一翻个身狠狠压在床上,一边得意道,“这回看你还怎么逃?快快道歉来!”
荣公子被天旋地转地翻了个,看东西都是花的了,捂着额角指责道,“你暗施偷袭,不是君子所为。”
段誉也是醉得头晕,好不容易制住了他,此人却还不肯服软,心中不愤,忽然低头,也在荣公子脸上咬了一口。总算还知道两人这是在玩笑,刻意控制住力道,只怕把荣公子咬伤了。
牙齿是没怎么使劲,嘴唇可是绷得紧紧的,咬过一下之后,意外发觉口感很好,嘴唇下的皮肤细腻紧致,身下人的气息也是清新中透着隐隐的酒香,忍不住又咬了下去,这次几乎不用牙齿,主要用嘴唇去蹭了蹭,还觉不尽兴又使劲舔了几下吮了一口。
荣公子酒劲上来,迷迷糊糊就觉得有个软软润润的东西在脸上磨蹭着,又麻又痒,身上还压了个人,肢体交缠,摩得心里也麻麻痒痒,忍不住轻轻呻吟出声,主动抱住身上那个人使劲去蹭,想要找个途径去压住心头突然窜上来的那阵麻痒。
段誉脑中轰得一声,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千娇百媚,惑人心魄都不足以形容床上这人的诱人,那带着酒香的气息喷在颈中让他全身一阵阵酥麻。
好似有一块磁铁,把段誉牢牢的吸住,痴迷的伸手去感觉着那光滑的肌肤,结实修长的四肢,柔韧的腰身,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想要更多,更用力,更深入。
红烛暖帐,酒香四溢,还有间或几声轻轻的呻吟,让人欲罢不能,沉溺其中……
一夜春宵,两人直折腾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段誉往日起居作息很有规律,经常对人说道:《黄帝内经》有云,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长,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所以早睡早起那是必然要做到的。这日一觉醒来就觉得不对劲,看看窗外天色,暗想我怎么睡了这许久?
再一看,睡的床也不对,不是这几天自己一直睡的客房的那张,记得昨晚自己在荣公子房中和他作诗喝酒来着,然后……猛地坐起身来,昨晚的荒唐事潮水般涌进脑中。
正仲愣间,忽然床侧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段兄这是想到什么了,脸色如此古怪?”
猛回头,只见荣公子穿戴得整整齐齐,一手背在身后,面沉如水地站在床边。段誉看着荣公子的脸,一时说不出话来,脑海中翻涌着昨晚的一幕一幕,不觉猥亵,不觉尴尬,不觉异样,甚至连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心中只有大大的两个字“香艳!”,不错,就是香艳,当真是香艳之极!
第6章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荣公子见段誉不答话,心中更怒,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到身前,手中却是拿了一根长长的竹板,有大半个手掌宽,一指多厚,将竹板轻轻的在另一只手掌中敲着道,“昨晚段兄好像说过我粗鲁暴虐来着,我若是不做点什么未免对不起段兄的盛赞。”
跟着脸色一沉,厉声道,“我见你为情所伤,忧郁黯然,好心留你在此,每日相伴,游湖怡情,想你放宽心怀,不想你竟作出如此罪不可恕之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轻饶了!”
“啊。”段誉听他这么疾声厉色地一说,心里有愧,气势上先矮了几分,怯怯地道,“那你准备如何?”
荣公子一晃手中的竹板道,“这是从无锡的衙门里借来的,一般小罪犯人打二十板,重罪犯人五十板,你自己说罢,你该吃多少板?”
段誉大惊,那竹板又硬又韧,要是被结结实实打上几十板,不死也得被打残了。况且听荣公子那个口气,自己所犯之事只怕他认为比重罪犯人还严重,绝不是五十板就能了事的。
偏偏这事确是自己对不住人家,犯错在先,只得苦着脸求情道,“这个,小弟知道自己所为实在是罪大恶极,只是看在我绝不是有意为之,荣兄是不是能宽容则个啊?”
荣公子哼了一声,道,“我今天有事要出门一趟,晚上回来,给你两个选择,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了。要是认罚,那就老老实实让我打八十大板,这事咱们就这样揭过。要是段兄不肯认罚,那说不得,你对我做了什么,便让我也同样做回来。只不过我是要收利息的,你做过一次我便要做两次,你好生想想,等我晚上回来告诉我你选哪种。”
竟是也不怕他逃走,就这么转身离去了。
那老仆看似毫不知情,白天照常给段誉准备饭菜,茶水,见他胃口不佳还多问两句,是否身体不适无心饮食。
那荣公子把段誉的性情摸得很透,知道他很有点书呆子的气节,绝不会畏罪潜逃。因此放心大胆自去办事。
这边可苦了段誉,要是早上痛痛快快把这事说开了,哪怕挨打,那咬咬牙也就撑过去了,谅荣公子也不至于打死自己。可偏是给他两个选择,晚上再说,这可让段誉一整天都坐立难安了。
好容易熬到晚上,荣公子直到晚饭后才回来,进了门先不急着来找段誉,只让那老仆备水洗澡更衣,洗漱了一番,把自己收拾干净舒服了,这才慢悠悠踱到段誉的房里。
他其实进门来就听到段誉在自己房间里像驴子拉磨似的一圈圈转来转去,就故意先不去理他,让他多难受一会儿再说。
说实话,昨晚的事情荣公子一早醒来,是诧异多余气愤的。按理说他这么个心高气傲,身份特殊,又自幼被人推崇备至的人遇到了这种事情,那当真是奇耻大辱,侵犯他的那人只怕是死十次都不够。
可是平心而论,荣公子真觉得自己没什么羞愤不已,怒发如狂,定要将段誉杀之而后快的感觉。当然,也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就是了。于是荣公子想出了那两个选择准备先刁难一下段誉,至于真的要怎么做,荣公子自己也还没想好。
进到段誉的房中,他已经不在屋子里转圈了,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一脸苦恼样,抬头看看荣正,见荣公子还是早上的那副深沉脸色,也不说话,只是挑眉望着段誉。
段誉知道躲不过,一咬牙,抬头道,“荣兄,昨日之事确实是我不好,荣兄你一直诚心待我,礼遇有加,我…我却…,不管原因如何,总之是我对不住你。要是推诿抵赖,那绝非君子所为,我认罚就是。”
“那不知段兄准备选哪种罚呢?”荣正问道。
段誉苦恼道,“我也选不出,荣兄你随意吧。”
荣正一愣,没想到段誉这么痛快就认罚了。回头看看立在墙角的那根竹板,段誉这么细皮嫩肉的公子哥模样,八十板肯定得打得皮开肉绽,暗自摇了摇头立时否定了这一选择。
既然不能打,那就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没想到自家因武功而得的名号还能用在这种事上。
缓步来到段誉身前,伸手托起他的下颚,段誉微微一颤,却是忍住了没有躲开。他是个瓜子脸,这般仰起来就更显得脸颊纤巧,一双如朗星般的眼睛清清澈澈的,此时又透出些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