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庄脸色微冷,黛眉微蹙,低声怒道:“茯苓,你怎么如此没规矩?没看见皇上皇后都在吗?”
茯苓吓得口中连连求告:“小主,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小主饶了奴婢吧。”边说还边咚咚地叩头。
皇上脸色一沉,眼神都不瞥向眉庄,只是不耐道:“快下去吧,惠贵人,你宫里的奴才要好好调教一下了。”
眉庄赶紧起身,婉顺道:“皇上教训的是,臣妾遵命,定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了。”
皇上摆了摆手,起身欲走。
忽然,丽嫔惊呼一声:“那丫头抱着的衣服里好像有一件带血呢?”
众人一看,真的是。皇后微一示意,剪秋快步上前查看,那是一条带血的寝裤,素色暗纹的细锦裤子,一看就是主子的,而不是奴才们的衣物。
剪秋紧走几步上前,恭恭敬敬道:“启禀皇上、皇后,那是惠贵人的寝裤,只是似乎是沾染了葵水呢。”
啊?众人一阵惊叹!惠贵人有了身孕,怎么会有癸水呢?
皇上重新坐下,甩了甩手中把玩的碧玉手串,眼眸中浮起一层寒意,缓缓道:“惠贵人,怎么回事?”
眉庄赶紧跪下,双目清明,彰显着她的真诚,她镇定道:“皇上,臣妾没有来葵水。”
皇上还未说话,台阶下的茯苓连哭带喊大声道:“小主,都怪奴婢做事不小心,您让我悄悄地将寝裤扔掉,都是奴婢做事毛手毛脚。眼下到了这个地步,您就别瞒皇上了吧。”
采月怒极,小步上前,甩手就给了茯苓几个大嘴巴,边打边怒骂:“你敢诬陷小主?!”
茯苓的嘴角慢慢渗出血渍、脸颊上也浮现了手指印。
皇后见状大怒,喝道:“剪秋,拉住她,皇上面前,岂容她放肆!”说完,冷冷的眼光射向了眉庄,眉庄微微垂下了头。她明白,太医宣称她怀孕,那是惹恼了皇后。
皇后身边的几个小宫女牢牢地扯住了采月。
眉庄仰着头,眸光定定地看着皇帝,坚定道:“皇上,臣妾没有撒谎。臣妾确实现在没有来葵水。”她希望今生能从皇上的脸上寻到哪怕一丝的信任呢,也不枉他与她做了多日的夫妻。
皇上看了看她,轻轻摆手示意她起来,甄嬛赶紧将地上的眉庄扶起,握着她的手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皇上看着跪在阶下的茯苓,冷冷道:“近前回话,怎么回事?”
茯苓一直在宫里干些粗活或浆洗缝纫的活计,几乎没有正面面对皇上。此刻,她也是一颗心怦怦地乱跳着,唯恐那句话说的不好就坏了大事,也给自己惹来杀身大祸。
她被小厦子拉扯着跪在离皇上不远处,垂着头,低声道:“奴婢本是存菊堂负责针线的。那日,采月采星两位姐姐不在,小主要喝茶,奴才进内殿服侍小主。当时小主很难过,她见莞贵人更得皇上宠爱,就想假孕争宠,就问奴才有没有相识的太医可以帮忙。那奴婢就问为何不找素日里为小主请脉的温太医呢?小主说温太医要成亲,最近会告假,但她不想等了。奴婢就想起刘太医,他是我老乡。奴婢和小主就商量好待刘太医来请脉时就说小主有了身孕。”
甄嬛气得怒骂:“你这小蹄子胡说八道,姐姐从不是昏头之人。有没有身孕可是瞒不住的,难道姐姐不怕露馅?”
茯苓仍然低着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继续道:“小主当然怕露馅,后来又让奴婢找刘太医要了一份助孕的药方,就放在小主的妆匣里,皇上可以去搜。这两日,小主来了葵水,她怕被人知道,就命奴婢偷偷丢掉,这才。。。”她停下了,没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