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秘术,所能想到的,首当其冲自然是修道人士,能知道些久远的术法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为何如今只是“家道中落”的龙宿也能知晓?
虽说是许多人,也有少数人活了下来。照龙宿所知,从小听闻的内容,大致是:上古时,有个断袖神仙,天帝给他的职位不低,也像知道他是个断袖,于是安排给他的差事实在是少得很,生怕他看上了哪位正神,闹得天界不安宁。
这神仙为人时,不是个断袖,硬生生被个断袖折腾得差点命都没了。后来,那断袖实在喜欢他又怕他这么死了,就找人折了自己寿命给他续上。也不知道怎么的,被续上命后,开始变得和断袖一模一样,有时候见到个长相不错的男子,心里还忍不住上前去调戏一番。连他都被自己这番变化吓得不轻,直接在家里躲着,哪里知道阴差阳错的竟叫他当了神仙。
后来,神仙下到人界逛逛,在人群之中,匆忙一眼,瞧见了那个前世给他续命的人。
他想叫住他,却发现,他所知道的,已经和现在这个已然转世的他所知道的,在轮回中,被消磨殆尽。
神仙再也没回天界,甚至抽去了自己一身仙骨,只为了能在今生,回护那个人。
『吾的命是你的,自然,你的命也是吾的。』
龙宿从小到大了些许,便开始被家里长辈说着:“和先祖真是相像,说不定是转世呢。”
自然对这些从不在意,而现在陡然想起,仔细想想也许不是假的。
“这故事有点好笑不是吗?”
“没有人会信,但为何会流传下来?存在自有它的意义,不过是看法不同罢了。”
两张几近相似的脸庞,此刻形成对立面的站着,叫人怀疑是不是眼睛出了差错。
但,就算再怎样相似,对于视他们首要的人们,永远都能第一眼认出来。
掠羽不知道,他于尔砚的意义。
尔砚一身玄衣,样式几乎和掠羽一模一样,银白华发闪着微弱的光芒,那云锦龙纹的腰带间挂了把剑——荒诉。他迈开步子,向龙宿与剑子二人走近一段距离后,停下来。
这才看清楚,刚刚发出光芒的不是他的发丝,而是他的银白发饰,那是形状如藤蔓向上攀升的发饰,小晋国很少国君会真正用它,大多都收藏好,准备给下一任继承人。
“单有挫骨并不能完全实现你们的目的。”
而剑子像是早就知道似的,点点头,而后道:“锁魂龙纹。”
“所以,吾会来。”
锁魂龙纹,是鞭刑的一种,从来没有人活下来,但事实上,有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
最后一任小晋国主,尔凌砚。
至于这位生平该是同各国皇子一般,无忧成长,锦衣玉食,为何会受锁魂龙纹,就不得而知了。
每一鞭下去,不分轻重,落在人身上,便如嵌入肉里,一阵的痛感会逐渐深入,直到你的灵识。它开始像只蜘蛛在自己的领地上织网一样,把你的灵识全部包裹起来,还没等你反应过来体内似有千万只虫子攀爬的酥麻感时,又是一鞭入骨,并且一鞭比之一鞭更为深入,往往都是第一鞭都已挨不过去。
良久,掠羽起身怔怔的看着尔砚,开口道:“你。。。。。。真的。。。。。。”
尔砚的声音却很淡然:“久远之事,殿下竟然会知晓?”
“无甚。。。。。。只是,突然有所感。。。。。。”
听着两人不明所以的谈话内容,剑子心内挂怀着另一桩事情,于是将手慢慢在腰间的另一只手碰了几下,身后人便松开了双臂,低下鎏金眸子看着缓缓转过身子的道者,声音柔和的道:“好友,吾倒想知晓,那神仙后来如何。”
“汝不会以为那神仙与汝有甚关联?”
“如此推诿,有悖好友作风。”
“神仙如何下场,汝心内有数。”
“这嘛。。。。。。”
“尔砚与掠羽关系匪浅。”
“前世欠下,累得今世依然。”
“汝这句话,褒贬之间更含映射。”
“映射与否,看好友如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