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为清醒来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天空阴沉沉的,只有少许光亮透进来,借着光,他看到她恬静的睡容以及面上细细的小绒毛,面颊已经不像昨夜那般通红,恢复了平日的白净。
沈为清伸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探了探,烧已经退下去了,心里压着的大石头也终于被挪开。
他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鼻梁,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掀开被子之后洗漱完出来,床上的人睡的很不老实,被子被她蹬开,腿脚都露在外面,沈为清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伸手给她拉被子,然而在刚准备盖的时候,他的动作顿住了。
沈为清将被角放在一旁,轻轻的挽起她的裤脚,平日里白皙的脚踝上全是淤青红肿,还有破皮结痂之后又裂开的重叠伤痕,昨夜里他过过来的时候,她严严实实的缩在被子里,他也没有注意到,此时一看,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他没忍住轻轻触碰了下她脚踝的淤青,睡梦中的人儿大概是察觉到了,不满地缩缩脚,想往一旁的被子里面钻,沈为清抬头看了眼睡的依旧香甜的人,叹息一声,小心翼翼地帮她的裤脚放下来,然后给她盖上被子,随后起身出了房间。
鹿熹后面这一觉睡的十分舒服,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之后,脑海里还有点昨夜里的印象,虽然床上没有沈为清人,但她还是下意识喊:“沈老师沈老师?”
喊了几声,也不见回复。
鹿熹从床上挣扎起来,环视了一圈。
房间没有任何关于沈为清的物品都没有,倒是有她昨夜里喝剩下的半杯水,此时她也不由有些记不清了,这杯水是赠赠给她倒的,还是沈为清给她倒的,难道昨夜里真的都是一场梦?
鹿熹安静的想了几秒,随后泄气的重新躺会床上。
是了,沈老师可是在那么远的山坳坳里拍戏,怎么可能赶的过来?她一定是太想他了,把梦境当作现实了,其实都是梦,睡醒了,什么都没有。
鹿熹忽然有些难过。
果然生病了的人,心思敏感又脆弱。
“咔嚓。”房门被从外打开。
听到声音的鹿熹“蹭”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警惕的看向门口,在看清进来的人之后,懵了两秒,周身的警惕快速消失的干净,嘴唇立即瘪了起来,“我还以为昨晚又是梦呢。”
沈为清因她这句话,心软的一塌糊涂,他朝她走过去,“昨夜里说了那么多话,怎么还会觉得是梦?”
“不知道,起来都看不到你人。”说着,她注意到他手上拎着的袋子,好像是药袋,她第一反应是给她买的药,立即道:“我不吃药,医生都有开了药的。”
沈为清:“不是吃的,是擦的。”
鹿熹不解:“擦的?”
沈为清在她的床沿边坐下,随后掀开被子。
鹿熹已经意识到这药是擦哪里,想把脚往被子里躲,但是被却沈为清按住小腿,他现在都不敢握她的脚踝。
“躲什么?不涂药会好?”
鹿熹小声道:“每天都涂药了的。”
沈为清抬头看了她一眼,鹿熹一对上他深邃的眼睛,心虚的躲开视线,不吭气了,其实赠赠每天晚上都有帮她涂药的,不过算了,还是不解释了,现在解释啥用都没有。
乳白色的药膏,抹上去清清凉凉的。
沈为清给她的两只脚踝都抹了药这才带她浴室洗漱。
鹿熹看到小餐桌上的早餐。
都是南京这边的特色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