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芃以能力不济为由拒绝了昭文帝的任命,仍旧做国子监祭酒。君臣二人好像陷入了人什么奇怪的磁场,明明每日上朝时处理政事十分顺畅,私下却并不像以前一样多有交流。江衍成功通过了翰林院的考试,依照旧例为正七品翰林院侍讲。
&esp;&esp;江又晴也感受到了这种微妙,昭文帝来的次数并没有明显减少,但是气氛不像之前没那么好。江又晴只做不知道,跟乐安说是因为前朝的事疲惫。
&esp;&esp;等到二月国子监新生入学工作结束后,江芃太后薨
&esp;&esp;天还暗着,乾清宫前朝臣已经在此等候了。
&esp;&esp;江芃周围形成一个虚掩着的真空带,周围窃窃私语,不时有人瞥一眼江芃,他也不在意。江芃掸了惮官袍,今天他特意从里到外换了身洗干净的,来为自己的官宦生涯画上个完满的句号。
&esp;&esp;“江大人。”有人突破了沉默的封锁,向前走来。
&esp;&esp;江芃转身,看到是正三品秘书监,也问候道:“姚大人。”
&esp;&esp;姚大人低声询问江芃:“江大人,你这是?”
&esp;&esp;“不过鲈鱼堪脍。”江芃小声解释,“教书育人不光在国子监可以,回乡也可以。”
&esp;&esp;姚大人摇摇头,笑着叹息一句就离开了。
&esp;&esp;门前太监静鞭三下,官员排好队,大门打开,众人陆续进入。
&esp;&esp;省去前面千篇一律的问候,直接到达“戏肉”部分。
&esp;&esp;“臣国子监祭酒有事启奏。”江芃出列说道。
&esp;&esp;昭文帝在上面坐着,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从四面回荡,“江爱卿请讲。”
&esp;&esp;“今天下海晏河清,臣父母老迈,请辞国子监祭酒一职,回乡侍奉双亲。”江芃说道。
&esp;&esp;昭文帝照例挽留:“天下虽海晏河清,但江爱卿是国之栋梁,在国子监教导学生,为朝廷培养了多少国有才之士啊!”
&esp;&esp;“臣心在双亲,不能全心全意为朝廷做事,无异于尸位素餐。上辜负了圣上的信任,下对不起莘莘学子的求学企盼。”江芃再次躬身推辞,“教书育人不止在朝堂之上,身在乡野也不影响。”
&esp;&esp;“爱卿多次上书决意离去,朕也不好强留。”昭文帝长叹一声,“既不领官职,为‘奉言’可否?”
&esp;&esp;“愿为圣上效力。”江芃躬身,然后回到队列之中。
&esp;&esp;他真没有想到昭文帝会给他“奉言”这个名称,奉言不是官职,而是官员告老还乡后,皇帝给的一项可以直接和宫里对话的权力,一般是分发一块檀木的小牌子,上面只刻奉言二字,使用的时候将给皇帝的信夹在木牌之间,送入宫中即可。
&esp;&esp;这块木牌真正的用意已经和创作出来时相差很远,成为一种表达皇帝看中的信号。江芃拿到这块木牌,辞官后不论在什么方面都会好过很多。
&esp;&esp;满朝文武看到江芃拿到奉言牌态度也有微妙的变化,原以为江芃招了昭文帝的厌恶,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不知道江芃哪根筋搭错了要去大家自然不会将这种变化表现出来,不过都预备着下朝小聚送行。
&esp;&esp;“正五品吏部右侍郎苏海安,擢升为正四品国子监祭酒。”昭文帝填补了江芃留下的空缺,“江爱卿和苏爱卿做好交接。”
&esp;&esp;江芃和苏海安双双出列,一个应是,一个谢恩,这件事就完满的结束了。
&esp;&esp;苏海安出身城南苏家,是宫中良嫔的生父。世家的势力下去,方家和万家这种押对了宝的就张狂起来,昭文帝重新启用苏家也是告诉朝中其他人,对世家的清洗结束了,安抚众人不要继续恐慌,做事也要小心。苏海安让出了实权的吏部,苏家自诩清流,正好专业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