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芃辞官已成定局,前朝的消息传来后宫可就热闹了。与江又晴关系好荣昭仪、贞嫔的最近都没有来烦她,其余诸人不管抱着怎么的心思,不论是亲自还是派人来,都想看看江又晴的反应。
&esp;&esp;高位妃嫔自然谨慎,低位妃嫔想跳都跳不起来,整体还维持着之前的样子。奴婢惯会见风使舵,克扣还不敢克扣,可是拖工期这种试探性地行为已经提到明面上了。
&esp;&esp;当如意,那就得不偿失。
&esp;&esp;王永的动作很快,不知道怎么办到的,中午刚刚知道这件事,下午白鹭就去尚衣局处理了一名司衣。晚上昭文帝就翻了江又晴的牌子,赐下了不少东西。
&esp;&esp;血玉
&esp;&esp;江又晴接到宫人通知,换好了素净的衣服,这回和文贤皇后还不一样,太后并没有咽气,穿素服过去就触了霉头。
&esp;&esp;到了慈宁宫,昭文帝和皇后已经在里面了,明修仪有于姑姑接送,也进去了,江又晴和荣昭仪就在门口领着众妃嫔恭候。
&esp;&esp;太后安静的躺在床上,睡得很熟,御医在诊脉,昭文帝三人围绕着不说话。御医还是说出了三人心知肚明的话:“启禀皇上,太后病重,臣无能为力,即便放任不管也不过半月之期,如果用药,也只能清醒两个时辰。”
&esp;&esp;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这个决定只能昭文帝来做。
&esp;&esp;昭文帝闭上了眼,缓了缓神,说道:“用药吧。”
&esp;&esp;在御医的用药下,太后缓缓地清醒了,她环顾四周就只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声音喑哑的不成句子:“原来,到这时候了。”
&esp;&esp;于姑姑和缕金扶太后靠着,缕金端了杯温水给太后润润唇,太后咳嗽两声,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
&esp;&esp;皇后和明修仪退出了帐外,给这对母子充足的独处时间。
&esp;&esp;太后恢复生机,靠在床上,昭文帝为了方便太后,坐在了床沿上。
&esp;&esp;两人相对,默默无言。
&esp;&esp;本来就并非从小养育长大,根本没有什么可供回忆的事,登基也并不是由朱家促成,而是自身的拼搏,上位后关系就更加浅淡,多半是靠文贤皇后从中周旋。
&esp;&esp;现在,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本来就营造不出温情的样子,这下子更是连表面上的闲扯都说不下去,两人对坐无言。
&esp;&esp;最终还是太后先开口,她总要为自己的后事做准备,掩住尴尬的气氛,说道:“不要让孩子守灵。明修仪是个心思纯净的好孩子。宛凝……如果以后做错了事,要给她一个体面。”
&esp;&esp;昭文帝默默的看着太后絮叨,一句也没有说道他身上,有些心烦,起身说道:“我去叫皇后进来。想来母亲应该和她有很多话要说。”
&esp;&esp;太后噤了声,知道自己相处方法的不对,但现在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变化了。
&esp;&esp;昭文帝出来让朱宛凝进去,朱宛凝也推门进去,坐在昭文帝刚刚坐到的床榻边。等待着太后交代遗言。
&esp;&esp;太后定定地望着朱宛凝,说道:“秋荷是要跟着去守陵的,缕金会留下来打理慈宁宫。她一般不会干涉后宫之事,你去找她她才会出手。后宫的人手你知道的,都是给你的。我死之后不知道还有多少可用,你要小心点。”
&esp;&esp;“是。”朱宛凝答道。
&esp;&esp;太后看着朱宛凝的表情,想要说些什么,还是叹了口气将话吞了回去。静默了一会儿,看到朱宛凝没有什么要说的,说道:“去叫明修仪过来吧。”
&esp;&esp;沈含月进了殿门,走向了熟悉的床榻,双手握着太后的手,有些惶惑又不敢仔细去想。
&esp;&esp;“含月啊。”太后长叹一声,她醒来的这一个时辰好像都在叹气,现在回想起她做妃嫔的时候,那时候的太后好像也是郁郁寡欢,死在她们斗争最激烈,儿孙一个个夭折的时候,也许这就是太后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