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夏御书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猜着他的心,也无法开口。两个人走了一路,开始折返。
春秋仲春之会 ;(1)
河边,树林里,许多对男女拥抱在一起,仿若无人的亲吻、抚摸。我和夏御书都红了脸。
仲春之会,就是这样,相爱的男女甚至在野外甜蜜,古老的传说中,这样,才可以令上天,降下春雨。我的父亲就是在仲春之会,爱上了我的母亲,在草地或者是早林间有了我,因此,我唤作野萌。
这是人类,最原始的爱情观,封建制度建立前,女人最自由的时代。
夏御书看着我,脸涨的更加红,解下胸前的白芍药,说话有些结巴,他说:“送…你。”
我犹豫着伸出手,又缩回来,一人一把将夏御书手上的花打掉,夏御书吓了一跳,颤抖着手指道:“你是谁?”
屈巫跳到我面前,伸手将我胸前的花摘下,插上自己的衣服,挑衅的看着夏御书:“我乃楚国屈巫。”
夏御书一时竟没想出应对,蛮突然冲出来,一拳打在屈巫脸上。蛮是郑国有名的大力士,这一拳下去,屈巫立即倒下,不能动唤。蛮还要上手,我忙拉住他,他气急败坏道:“你怎么跟楚国有名的败类勾搭在一起?”
长这么大,蛮第一次训斥我,我怔怔的看着他,委屈的瘪着嘴。他恨恨道:“把这个楚国人拖到医馆去,要是死了,就直接送回楚国。”
我被蛮拉着上了马车,夏御书也跟了上来,挨着我坐下,一路,不时忐忑的看我。蛮一言不发,一路黑着脸。
有很常一段时间,我没有见到夏御书。至于屈巫,听说伤的不轻,被送回楚国养伤。而蛮,也有很久没有和我说话。
我母亲姚子很奇怪,她问:“你惹蛮生气了。”我迷茫的看着母亲,我说我不知道。
母亲将我拉过来,我在她面前,永远都只是一个孩子,尽管,我已经比她长的还要高些。她问:“萌萌,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委屈被母爱融化,我难过的将仲春之会的事讲给她。听完,她居然有些紧张,她说:“萌萌,蛮做的对。”
我睁大了眼,我说:“母亲,蛮将屈巫打得抬了回去。”母亲一脸严肃,她说:“萌萌,那个屈巫,是楚国的败类。”
又是败类,我不懂,屈巫虽然有些油腔滑调,但我何如也不能把他与败类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春秋仲春之会 ;(2)
母亲说:“有些事,你太小,我还不想告诉你。但是,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和屈巫,有任何关系。”我更加的不懂了,可是,母亲的目光很担心,我只好点了点头。
大概过了又半个月,夏御书来了。他紧张的看着我,我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没有进宫。夏御书吱吱呜呜没说出个所以然,我懒得再问,这时,蛮走了进来。
蛮说:“萌萌……“然后说不下去。我笑了,我说:“哥哥,我不怪你。”蛮显然松了一口气,夏御书也轻松了不少。
就这样过了一年,御书来提亲了。
听到这消息,我吃了一惊,虽然,这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来的太早。夜里,秋风吹过,我问自己,夏御书是不是那个可与我生死相依之人,我问了一千一万遍,可是,没有答案。
也许,我的心,就像河流里的石头,在历史长河中,已经被磨得没了喜怒哀乐,以至于,穿上嫁衣的时候,我没有喜,也没有悲。就这样,被嫁到了陈国。
路上,御书骑着高头大马,姑娘们嫉妒的眼神,几乎能将我的马车射穿。不得不说,夏御书一表人才,文雅,儒静,在这个乱世,干净的像一片云。
从此我的名字,被世人唤作夏姬,夏野萌。
马车到了陈国,驶上一道小路。御书掀开车帘,一张脸激动的满面通红。他说:“萌萌,你来看。”我扶着他的手下了车,高大的红枫在秋风里摆动,彷佛将天也染红。一条只容两乘马的小路,弯弯曲曲向山顶延伸。
御书说:“这是株林,这是我们的家。”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像那个木头人,自豪的,彷佛这就是天下。
株林是个极其美丽的地方,幽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