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的余光瞥见了立于自己右侧的成俊伟,仍不动声色地在象棋盘上摆放着红色棋子,他对面的宋满生则在棋盘上摆放着黑色棋子。张伟光做为观棋者坐在了两个人的中间,位于飞虎的左侧。
“几位,看着眼生啊!”成俊伟瞄了一眼对面的张伟光说道,“不是平阳城里的吧。”
“长官好眼力。我们三个是玉泉县到平阳做生意的。”张伟光站起道。
“做什么大生意啊?”
“噢,小买卖。”
“我问的是你做什么生意?”成俊伟提高了调门。
“哦,长官,请息怒!玉泉县不是产些铁矿石嘛,听说平阳的选厂挺多,想到这找点销路。长官,我想您一定手眼通天,咱们不妨合伙做这个生意,分成由您来定,怎么样?”
“噢,做这行挺危险啊,不知道皇军查的严嘛,私通八路制造军火的罪名可不轻啊。”
“正因为知道,才到平阳来啊。据说平阳的矿石都卖给皇军了,我们也想卖给他们。原来和这里矿业商会的杜会长联系过,不巧的是…我们就只好过来重新找合伙人啦。”张伟光慢言慢语。
成俊伟又问张伟光,既然来平阳找销路,却为何跑到“天弈棋社”下棋来了。张伟光回答说,人生地不熟的乱撞无益,不如找个人多的地方碰碰运气。
“早听说‘天弈棋社’是商贾和官宦们云集之地,所以,就想到此寻些有缘人。别说,还真是吉星高照,遇到长官您了。”张伟光不愧是讲故事的高手,“您如果感兴趣,可以坐下来谈谈。”
“官身不由己啊,下辈子再做生意发财吧。”成俊伟的目光落到了棋盘上,他看到了执黑棋的宋满生跳起了别腿马笑道,“这位仁兄,不怕把马腿别折了嘛。呵呵。”
飞虎笑道:“呵呵。我们就是消遣,不太会,长官见笑啦。”
宋满生挠起脑袋也憨笑起来。
“不打扰了。”成俊伟把话音抛给了身后,领着两个手下向二楼攀去。
“菜墩,怎么没听见许老板的动静?”已经攀上几节楼梯櫈的成俊伟问道。
菜墩应道:“回长官的话,我们老板他生病了,正在房间呢。”
“有病怎么不去医院?我去看看。”成俊伟快速爬了几步。
成俊伟来到许志强卧室的时候,正看见他仰卧在床~上。赵明辉正在用右手为他检查腹部,江雨蒙站在床尾关切地看着。
“这痛吗?”赵明辉问。许志强痛楚地点着头。
“这呢?”赵明辉又问。
“疼,疼的厉害!”许志强的表情似乎更加痛苦。
“许老板,面子不小啊!仁济医院的副院长登门为你看病!”成俊伟讥讽的腔调。
“成副官来啦,许某不能伺候您了,您,您自便吧。哎哟,疼死我啦。”许志强的声音很弱。
“成某这次是来搜查可疑分子的,没工夫消遣喽。”
赵明辉回过头与成俊伟打着招呼,江雨蒙亦然。
“打扰了,许老板,祝你早日康复!”成俊伟的右手向后一摆,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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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副官,您也在这?”一个瘦猴模样的人往楼梯上爬时,抬头看见了下行的成俊伟。
“吴队长,你也来啦。许老板在上面看病呢,我都盘问过了,没有什么可疑人,请回吧。”他魁伟的身躯几乎将狭小的楼梯塞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