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什么也没说。”叶征道。
此般棋局又来回行了两局,内侍进屋传讯,谢紫殷与刘冠蕴便站起身,从侧门而出,径自去了另一扇门后,穿行长廊,走进了审阅各位学子试卷的偏殿中。
依照此次的殿试规矩,阅卷考官由左右丞相,六部尚书八人组成,共同审阅此次殿试的所有考卷,将能入一甲的试卷依次排名呈上,由帝王钦点前三。
这如山高的试卷摆在桌上,几位尚书面面相觑。
“诸位大人还在等什么?”谢紫殷微笑出声。
礼部尚书被吓得打了个激灵,率先双手取出一沓试卷,找了个位置坐下,埋头审阅起来。其余几位尚书有样学样,也是各拿了一沓审阅。
然而两个丞相却如同甩手掌柜般,不审阅任何一张,反倒是阖眼休憩,颇像是不愿过问的姿态。
如此六位尚书熬得双目通红,审阅了整整一日,期间用膳喝水都是囫囵而就。
直到第二日深夜,方将试卷分门别类堆叠好了,老老实实递到了谢紫殷与刘冠蕴的面前。
刘冠蕴也认真看了几张,点头道:“本相自然信任几位大人,这二甲三甲便不用动了。”
他说完,只伸手将排在榜眼的那张试卷抽出,放在第四位上,才又闭上眼睛,一幅万事不管的模样。
尚书们面露苦涩,胆战心惊地将挑选出的试卷递到谢紫殷身前。
谢紫殷伸手拨弄几张,随手抽出张试卷,问道:“这是谁写的?”
工部尚书抬起头瞥了眼,一看之下,差点吓得心都飞走,眼角余光觑着刘冠蕴道:“是、是梁学子所作……”
谢紫殷轻笑一声:“梁学子的文采本相素有耳闻,如何担当不起榜眼的位置?”
“……这。”
“怎么能将梁学子的卷子放在第四名?”谢紫殷面露不悦,“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几位尚书的眼里都快流出眼泪,一个比一个委屈。
哪怕谁都知道这卷子是刘冠蕴自己放到的第四名,可谢紫殷这么说了,谁也不敢顶嘴——难道谢相没看到么,那当然是看到了的。
两位丞相之间有什么,他们就算是六部尚书,二品大员,在丞相面前也什么都不算,更何况这是牵扯到科举的大事,给十个胆子也没人敢出言置喙。
于是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原本就被放在第二的卷子,从放到第四,又变回了放到第二,只次于最上面的状元试卷。
……丞相心思海底针啊。几位尚书面面相觑,都是满目茫然。
作者有话说:
我怎么总是看错时间!无语。
新帝:我对谢卿太好了,殿试的题都他出啊。
刘相: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陛下太懒了。
新帝:你这是造谣!(恼)
梁神:我被演了。qaq
状元
纵使一甲三人名次初定,谁是真正的状元,亦要由帝王钦定。
叶征高坐龙椅之上,将三人的试卷一一看过,目光凝在探花的试卷上片刻,呢喃道:“……文子卿?”
内侍立时躬身应答:“回陛下,此人乃是勤泠人士,虽家世不显,在文人士子中却有些清誉。”
叶征又看向另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