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的介绍你显然也已经发现,我们部门是清一色的女将。我在踏入MMI GZ大门后迅速发现了这个可怕的事实,瞬间接收到危险的信号。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更何况有25个女人,偏偏猎头还是人精扎堆的行业。
25个女人,25个人精!
我的脑袋里迅速蹦出白骨精、盘丝洞、温柔乡诸类字眼!
我仿佛可以看到自己的前景堪忧。
可我已没有退路。
幸运的是,直到我试用期满,猩红嘴巴仍然没有如愿地挤走妮可。 。。
朝九晚五 第一章(3)
头一个月,她让我尽快熟悉情况,筹建自己的团队,随时做好接替合并妮可那Team的准备。
第二个月,她要我不可松懈,要多了解医药组的业务和客户情况,以确保能顺利过渡。
第三个月,她让我既来之则安之,多做BD(Business Development,业务拓展),脚踏实地先把自己的FMCG和Finance的单子做起来,医药先放一边,不要胡思乱想。
我哭笑不得!
拜托!我可是一直采取不置可否的态度,根本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事到如今她居然叫我别胡思乱想!
当初那两位高人拉大队走了之后,FMCG的猎头单由妮可那组暂时接手,我来了之后猩红嘴巴要她把这一块业务移交给我,妮可居然出乎意外的爽快。我梳理资料时才知道,由于她们组专长不在FMCG,这类单子做得并不理想,大多打打散弹半死不活地维持着,不但常常遭到客户的抱怨,还把一些忠实的老客户也流失掉,交到我手上的根本就是盘难啃的隔夜馒头。
我知道许多人都在等着看我如何粉墨登场,是一鼓作气扬名立万,还是偃旗息鼓一败涂地。
偏偏我生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越是困境倒越是激发了我的斗志。在猩红嘴巴紧锣密鼓却又毫无章法地进行着她的排除异己大计时,我并没有被她的巧言令色乱了阵脚。我十分清楚自己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人,最应该做的就是尽快进入工作状态,做出成绩,而不是去充当一个无谓的傀儡,进而成为###的牺牲品。
我把原来跟着我一起做了多年快消的高级顾问嘉雯带了过来,并接收了培训部那边转过来的一位有金融HR(Human Resource,人力资源)背景的同事维姬担任助理顾问,负责金融方面的Case,加上从琳达组分过来的一个Researcher(寻访员)天娜,组成了初步的作战团队。
业务方面,我决定快消和金融双管齐下。MMI GZ在金融软件这一块的猎头业务量并不大,我利用原有的资源迅速拉了两个金融类的大客户过来,我曾帮这两个客户解决过无数的招聘难题,跟对方的HR负责人早已经由客户做成了朋友。基本上无论我服务的是哪个公司,不管我走到哪,他们的猎头单就跟到哪,而他们如果跳槽了,新公司的猎头单也自然是我的。
快消方面,我翻看了前人的操作资料,梳理出几个有价值的客户,带着嘉雯一起去登门拜访,用诚意和专业的态度打动客户,拿回来少数的职位。由于多年积累的人才储备颇丰,针对本地快消外企的需求,我们在短时间内便能推荐适合的人选,得到客户的赞赏。几个回合下来,我们的专业让客户恢复了不少信心,交给我们的Vacancy(招聘职位)也越来越多。
在试用期结束,当我的团队需要面临Quota考核的时候,我们已经创造了收款38万、预收款50万的业绩,一时风头无量。
“金融方面Yoyo很强啊,她的资源应该很多,你可以问她Share(分享)一些,是不是啊Yoyo?”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我偏过头,看到猩红嘴巴正抛给我一个似是询问实则强迫的眼神。
“AS400平台负责研发的PM(Project Manager,项目经理)你以前有做过吧?”琳达看出我刚才走神了,马上醒目地开口帮我接话。
我回了一个感谢的眼色,转向贝蒂:“应该有的,你把JD(Job Description,职位要求)发给我,我筛些Candidates(候选人)给你参考参考。”
“Thank you。”贝蒂喜形于色。
“啪”的一声,妮可突然把她的笔重重地搁在会议桌上,又偏着身子换了换坐姿,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
猩红嘴巴盯了她一瞬,心中不悦又不便发作,只好若无其事地让贝蒂继续汇报。
我看在眼里,心里不禁轻笑,其实相处下来,我感觉妮可就是个直脾气,虽然平时明刀明枪的有些吓人,但比笑面虎暗地里阴你一招要来得光明磊落。我知道她刚才的动作很明显是对猩红嘴巴这种强压式作风表示反感,同时,也对我的轻易妥协表示不屑。
刚才的情况是,贝蒂提到她手头的一个金融软件的Case(案子)进展困难,猩红嘴巴立马提出让她找我帮忙。这就会出现一些连带问题,目前猎头部的各个Team虽然都划分了行业的范围,实际上有很多猎头单却很难清楚单一地归入某一个领域。比如,贝蒂这个Case,要找的是一个懂金融软件技术的地区项目总监,这个职位可以从IT线找人也可以从金融业方面入手。所以严格来说,这个Case可以分给IT组也可以分给我。常规的做法应该是拿出来讨论,谁更有把握谁做。但是当初猩红嘴巴根本没有把它摊到桌面上,而是直接把它分给了贝蒂做。现在贝蒂做不下去了,猩红嘴巴又反过来要我提供人选。
朝九晚五 第一章(4)
这样的做法换作妮可肯定是要戗声的。因为在猎头界,合作是有分成规则的。有些公司会在奖罚制度里列明,没公开声明的私下也都懂。
像当下这个情况,一方操作的Case,需要另一方提供人选,最后如果成功出猎的话,Case操作方起码要把Value(利益)的50%分给人选提供方。又如果是一方接回来的单子随即转给另一方做,后期不再介入,那事成后接单方就拿Value的20%就可以了。这个Value可以是Performance(业绩)也可以是mission(佣金或提成),双方可以自行商定。可是显然,贝蒂并没有跟我商量的意思,猩红嘴巴也只字未提。
“Yoyo说说你那Team的情况吧。上个月你那Team可是业绩最高啊,下周又是月末了,可要再接再厉啊。下月香港总部的国际培训我可是向迈克力荐你去的,难得的机会啊。”
猩红嘴巴笑眯眯地望着我,脸上是皇恩浩荡的表情,她的手在计算机上无意识地摩挲着。
我心里又笑了,她可真会做人,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仿佛施了多大的恩德。我早就知道去香港培训的是每位新同事都会有的机会,琳达、妮可她们都去过,这次猩红嘴巴其实是报了Twins的名字上去的,但最后迈克拍板的是我的名字。
尽管心里明镜似的,我还是很配合地露出了感激而谦虚的笑容。清了清嗓子,我拿出事先已经打印好的Summary(总结),开始汇报。这样的表格其实会议前就已经发到猩红嘴巴的邮箱里。现在要做的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