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姑娘非要先付给她半年的租金,她没收,说每个月给他弟弟就行。
呵呵,小姑娘就是小姑娘,隔断了门又怎么样呢?
一个月付一次房租,一年也能见十二次哩。
她家弟弟长那么好看,只要胡子剃了,多见几面说不定就来电了。
小姑娘不是说被单厂的吗,她还可以找曹岁珍问问,那小姑娘为啥要搬出来住。
她看准那小姑娘了,真好看,主要还有主意。
她弟弟就该这样的姑娘管着,只要问下来那姑娘不是情况太坏的,她就给那姑娘和弟弟锁死在一个院子里!
仲宸看着姐姐走了,气得吹胡子,还不信邪地去推厨房门。
厨房门真的堵住了,根本进不去。
得了,反正要出差一下,等回来再说吧。
仲宸去自己房间拎了件外套就又离开了。
这一天,茹玥是开心了,但别人不开心。
小城最好的某处公寓楼里,明亮的白炽灯下,李长年阴沉着脸坐在藤沙发里,两只手紧紧握住拳:“妈,你再说一遍,她怎么说我的?”
陈群枝的脸在白灯下显得越发黄,神情比李长年好不了多少:
“能说啥好听的,说她真看不上你,说绝不会和你搞对象!我就奇怪了,这小姑娘进厂的时候那人人都能欺负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吗?还是她知道了什么?”
李长年猛一瞪母亲:“知道什么?她能知道什么?”
陈群枝就噎住了,不像个当母亲的,倒像是受虐的小媳妇:“……我的意思是,是,她是不是知道我们要制造机会,想让厂里都议论你们处对象了?”
李长年没吭声。
但那阴沉的脸色,让陈群枝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长年,这姑娘变得这么凶,不合适了,不然我们换一个吧,那个谁,染整车间的赵红霞不是给你写情书吗?她怎么样?”
“不要。哪个正经姑娘会这么大胆地给人写情书?她今天敢给我写情书,明天就敢给别人写告密信!”
“那,妈再给你看看。”
“不,我就要茹玥。本来我还觉得我们这么做会有点对不起她,但她竟然敢对我说那种话,让我在全厂下不来台,哼!我现在心安理得了!就她了!给我使劲儿哄着她进门,我要弄死她!”
李长年的眼里,有一种阴冷狠毒的光。
这种光让陈群枝都觉得怕:“长年……人家不乐意……”
“你不是已经让人查她家里了吗?她养娘讨厌她讨厌得要死,亲娘也不看重,这种人家多给点钱就是了,你不是说她怕她家里人吗?那你就跟她家里人谈啊,这种事你都不会吗?我现在这样,还不是你们害的,又不让我手术又不帮我找人挡着,你们到底想怎样!”
李长年说着,忽然起身,一下子掀掉了面前的藤茶几。
茶几上的玻璃台面掉下地,摔成几片。
“哗啦”声响里,陈群枝忙不迭地答应:“好好好,我去找她养娘,我去找她养娘。”
李长年狠狠地瞪了母亲一眼,转身回了自己房,“嘭”一声关上门。
外头大门上,一个中年大背头发型的男人推门进来:“又怎么了?我在外头都听见砸东西的声音。”
“他爸你回来了。”陈群枝招呼了一声丈夫,冲李长年的房间努努嘴:“能怎么呢?估计每个月那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