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去了大半个月,郑彦宁几乎绝望,她把四大队的所有卷宗都整理好,在季天杰的指导下,该报捕报捕,该起诉起诉,该送戒毒送戒毒,一次性把四大队积压的案卷都处理完毕。
马大连声夸赞,说郑彦宁适合去法制支队工作,到检察院当检察官也没问题。
郑彦宁问马大,检察官和警察区别是不是很大。
老钟插嘴说:“那些人整天坐在办公室看案卷,对我们呼三喝四,我们还得陪小心。当然,对女同志应该耐心一点。”
郑彦宁瞪大双眼:“女检察官很多吗?”
马大点头,说:“女检察官一个个伶牙俐齿,上了法庭比律师剽悍多了。”
郑彦宁记在心里,央求季天杰带她去了一趟检察院,见识到了女检察官的风采,发现她们都能够独当一面,不是像女警察一样,大多数时候只能从事辅助性工作。她暗暗下定决心,要考入检察院,当一名检察官。
韩启贤第一次走进崔景豫的办公室,端端正正坐在暗红色沙发上,里间的门打开,崔景豫眉头紧锁走出来,在韩启贤对面坐下:“说一说,什么情况。”
韩启贤清了清嗓子,说:“她父母非常意外。郑叔叔反复问我是不是搞错了,薛阿姨说要去省城找季天杰。我劝他们等一等。他们已经签了委托书,全权委托我。”
崔景豫微微点头,问:“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崔总,我跟齐铭志聊过了,他说一定是季天杰的手笔,那个人睚眦必报,季家在永湖政法系统根深叶茂,对付郑彦宁这样的小年轻,手到擒来。”
崔景豫冷笑:“郑彦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任何违法违规的事情。法治社会,他们不能糊里糊涂的把人送进去。”
韩启贤踌躇片刻,说:“当务之急,应当弄清楚对方的目的,他们是把她关进去一段时间吓唬吓唬她,还是要彻底把她踩进泥沼里,或者制造一场意外,要她的命。”
崔景豫悚然一惊,愣怔了片刻,问:“他有这么恨她吗?”
“崔总,我觉得这件事情不是因情生恨这么简单。”
“难道是因为方山村的案子?”
韩启贤说:“这个案子后面的事情,崔总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局外人,都能感受到这个案子的不同寻常。为了打断案件进程,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是啊,”崔景豫说:“罗久根案开庭之前,季天杰把郑彦宁囚禁在家里,不准她去开庭,我把她救出来,季天杰公然跟我说,不听话的人会受到惩罚,还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韩启贤长叹一声,说:“郑彦宁不是一个吓得住的人,她有时候固执得可怕。”
崔景豫有些犯愁,说:“季天杰没说错,永湖的政法系统我确实无能为力,我甚至没有办法让她从罗久根案脱身。”
韩启贤沉思良久,提议说:“崔总,我有一个建议,政法系统之外还有监察委,他们有专人驻扎在正心园,能否找找他们,至少可以关注一下郑彦宁的人身安全。”
崔景豫想了想,说:“你倒是提醒了我,郑彦宁在监察委还有一个朋友,你认识卢砺行吗?他以前在市检察院工作时,认识了郑彦宁,对她情有独钟。”
韩启贤看着崔景豫,听见他低声说:“我亲自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