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做出这种事的居然是河村叔叔的儿子。你是怎么找出犯人的?。”
零跟我一起走到了僻静处,总算让我有机会能问清案子的前因后果。
“就是因为犯人消失不见了,所以找出犯人才会越发容易。”
零拧开手中饮料的瓶盖。
“我先检查现场,确定犯人在入侵后的行进路线,发现他的行动很有目的性,从头到尾没做多少无用功。”
我发现自己嗓子也干渴的厉害,拿过零喝的水也喝了口。
“所以是对我家有了解的人做的。”
零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最明显的还是犯人的消失,我跟当时帮忙找人的大叔们都说了一遍话,没有谁有说谎的迹象。说明他们是真的没有发现迹象可疑的人,或者说没注意到某个人其实迹象可疑。”
之前我不愿意从这个方向去猜忌别人,才会对犯人能躲过这么多人的眼睛感到惊讶,如果本身就是住在这个街区的人,先逃回自己家,接着自然的混入人群根本不难。
零明白我现在不是滋味的心情,从外衣夹克口袋中拿出张银行卡。
“河村叔叔在现场接受警察的询问,他让我给你说声对不起,把这张卡带给你,密码贴在上面。”
“我们继续说,知道了犯人就在邻居中也只是个开始,你再对我提到闯入者时用的是女她,所以我优先在交谈中提取女性的信息进行整理,邻居中称得上身材高大的女性本就不多,在夜晚里她们的身体很难辨认出性别,各种行为也没有可疑的地方。”
我回想起之前看到的胸部起伏的剪影。
“能让你第一时间判断为女性,证明黑暗里的身影有非常明显的女性特征,一是发型,二是身体轮廓,三是类似于裙装这样性别偏向性大的衣着。这三点最可能让人产生误判。”
即使知道他早就根据思路找到犯人,我还是忍不住开口确认他的猜测。
“是身体轮廓,我看到他的胸部曲线。”
“我看到贮藏室和每一格空间对应的,收纳物品的风吕敷少了一块时明白了这个。”零在空中大致动作示范了下。“从路线上看,他是翻找过储藏室才碰到的香智子,如果要持刀伤人,必须空出双手。”
所以犯人把包好的包裹挂在脖子上,伤了香智子后跑到我房间里劫掠,跳出房间被我正撞上,包裹挂在胸前的样子被我误认为女性。
“解决了这两个问题,再根据犯人能出逃的时间很短大致划定可疑的几栋居所,调查每间房屋今晚都有谁,发丝潮湿,刚洗过澡,平常不怎么回家,今晚比他父亲和寄住的表哥晚很多出现,行动鬼祟的河村耀自然就浮现出来。”
零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我解释。
“在电话里让你去找邻居,我当时的意思是优先保证你的安全,没想到你家里出事后邻居基本上都跑来帮忙了,现场的痕迹繁杂,很不利于基础刑侦的展开,耽误了鉴识科的判断,其实警方通过痕迹调查也能侦破这起案子。”
这是替警方挽尊,还是替自己给警方调查带来的麻烦做个澄清的解释,我想到高挑个刚才咄咄逼人的态度就头疼。
“我知道了,河村耀已经被他们带走,意思是我不用在考虑家那边的事情,只要在医院照顾祖母就可以了。”
“是‘我们’。”
零这么说着,跟我一起回到等候室。
等待中时间的概念变得抽象,有时候我觉得才一个眨眼,时钟上的时针已经走了一大格,有时候我觉得已经过去很久,抬头却看到分针刚刚跳跃一下而已。
香智子被推出来时是凌晨三点多,医生一边去除手上的橡胶手套一边嘱咐我。
“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的年纪真的太大了,受到这种伤必须再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确认是否脱离危险,所幸她的求生欲很强,麻醉的效果要等五六个小时过去,家属多陪陪她,叫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