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杨忠闻言还是顶着秦禛不悦的目光劝说道:“王上,宋寺人身为您的男侍查阅奏折恐怕不大合适吧。”
秦禛闻言皱眉奇怪看杨忠,诚如宋岩所想从他将宋岩带上龙案的时候便算是默许了宋岩可以看奏折,杨总早不说,这都过去两天了才说不合适,这行为未免有些怪异。
杨忠一接触到秦禛探究的眼神亦是瞬间反应了过来,自己这么说有点前后矛盾。他并不想让秦禛发现宋岩是太后男宠,那样的话宋岩死不足惜是一回事儿,只怕秦禛以后真的要膈应死所有男人女人,龙脉传承都要成问题了,所以他才想偷偷将宋岩带下去调查清楚,如果不是最好,若宋岩真是太后男宠,他定然是要想个法子不知不觉的处置了宋岩的。
如今这法子明显行不通,秦禛为了让宋岩尽早适应跟他亲近,一天到晚的都将宋岩拘在身边,白天一起办公,晚上虽然不一张床却也是一个屋子睡觉,莫说是不知不觉的处置了宋岩,就连脱了宋岩裤子查看他到底是男宠还是太监都困难,毕竟以他们王上护食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让他们脱宋岩的裤子看的。
杨忠现在后悔死了自己那天多嘴的说什么宋岩是因为脸皮薄不好意思跟王上亲近,否则也不会让他们王上将人当个挂件似的带在身边,他连将人带出去一会儿的时间都没,但现在后悔显然已经无用了。
杨忠想了想只能暂且作罢,一来他还没确定宋岩真的是太后男宠,二来就算真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宋岩想败坏他们王上的朝纲,对他们王上不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等他调查清楚再说。
“老奴就这么一说,王上不必放在心上,那老奴先吩咐下去,让人帮宋寺人做东西。”
杨忠心下做好决定,顶着秦禛探究的神色含糊应着。
秦禛虽然奇怪杨忠的反常,但见他这般容易妥协,便觉得就算有事儿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没再怎么放在心上,轻哼一声,对着宋岩冷脸呵斥:“还愣着干嘛?交代完了,还不快点过来。”
秦禛察觉了杨忠的不对劲儿,做贼心虚的宋岩自然也察觉了,故而他有些走神,闻言愣了愣才对着杨忠礼貌的点了下头,转身回去秦禛旁边跪坐下。
杨忠最后看两人一眼拿着宋岩的一摞图纸出了门,不过出了门第一件事却并非是让人将图纸送去给工匠,而是低声跟自己的心腹耳语,既然不好直接从宋岩身上下手,那他只能从别的地方调查。
宋岩初来承天宫的时候他自然是着人去查看过宋岩身份的,但太后的男宠也都是以太监的名义弄进宫的,光看名册是看不出什么的。原来那批太后的心腹手下又都叫秦禛杀了,在宫里问自然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杨忠便吩咐了他的心腹亲自去宋岩的老家调查,而后才安排人将手上的图纸送去给工匠,让那些人照着做,自己又回了议政殿去盯着宋岩。
宋岩因为心有疑虑就难免也时不时的分神去看杨忠,然后他越看越觉得杨忠看他的眼神儿不对劲儿。他的直觉告诉他这跟他的身份有关,不由心有戚戚然,往日的活泼劲儿顿时没了。
秦禛是第一时间感觉到,在他鄙夷的瞥了宋岩三次,宋岩一个白眼都没还给他之后,秦禛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扭头看向身侧明显心不在焉无精打采的宋岩皱眉问:“你怎么了?身上又有哪儿不舒服?”
宋岩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秦禛在跟他说话,忙说:“没有,就,就是有点无聊而已。”
秦禛闻言再次嫌弃看他一眼:“这么多奏折还没分好,你也好意思无聊,赶紧干活。”
宋岩没忍住又给他翻了个大白眼。
秦禛这才放心了,转头回去继续批阅他的奏折。
宋岩深呼吸在心里安抚自己肯定是自己的想多了,杨忠要真的知道他的身份了肯定早就揭穿他了,不要自己吓自己,然后呼出一口气继续低头帮秦禛分奏折。
不过宋岩到底心里存了事儿,兴致始终提不怎么起来,就这么担惊受怕糊里糊涂的过了一天。现在晚上宋岩是跟秦禛住一屋的,不过不同床,秦禛住里面的龙榻上,他住外面专门给伺候秦禛过夜的内侍准备的小榻上。
宋岩本来是怕的要死的,生怕秦禛半夜突袭他,但两晚上过去了,他发现秦禛老实的不得了,晚上别说突袭他了,起夜更衣喝水什么的,看他都不会过来看他一眼的,宋岩渐渐的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