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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1页)

老汉问了他从江南到京城做的是苏扇的生意后,笑笑说:“怎么跑到京城去卖扇子哪?老话说,‘百里不贩粗,千里不贩青’么。”

“什么百里不贩粗,千里不贩青?”

沈富没听懂。

“嗬嗬,这可是老话。你想想,这远途贩运粗重廉价的货,能赚个什么呀?还不够付脚力钱呢!你呀,大老远的从江南到京城,该贩点不受季节影响而又价高的货,比如说,你们江南的绫罗绸缎、瓷器古玩什么的,贩那种扇子,碰上个老天不热,这可就是做生意最忌的‘货到街头死’。”

“货到街头死?”沈富心头猛然一惊,是啊,自己那船扇子,自打到了京城,总共卖了也不到百把。这货刚运到京城大都的街头,不是就死了吗?

老汉没注意到沈富的反应,依然絮絮叨叨地说着:“是啊,就拿我这贩蔬菜的来说,有句行话,鬼精鬼精,也不敢贩葱。葱这货色,最是娇嫩,一时脱不得手,第二天那就卖不出好价了。做生意么,这卖个什么,可是大有讲究的呢!”说着他颇得意地看着沈富:“有一个你们苏州那儿的人,先是从政,后来可是做大生意的,你知道么?”

“苏州那儿的人?谁?”

4老汉说起春秋时的范蠡,后易名陶朱公,成为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大巨商。陶朱者,逃诛也

“春秋时的范蠡,范大夫!”老汉说。

“范蠡,他不是越国大夫么!怎么会是苏州人?”沈富有些惊讶。

“哈哈,他本来就是苏州那儿的人么,你这个苏州人都不知道?”老汉一下子得意起来,引出了话匣。他看着茶摊上的人和小和尚都注意地听着他在说,不由得清了一下嗓子,搬出了他不知从哪个说书场子中听来的段子。

“范少伯水葬西施的故事,你们听说过么?话说这个范少伯,就是范蠡,本是楚之三户人氏,这楚之三户,即今天之吴江县地方,姑苏的属县。这个范蠡,以吴之百姓,为越之巨子代谋吴国。在越则忠,在吴则逆。他和越王被囚姑苏之时,越王在流离颠沛之中,君臣的分际,倒是不甚分明。到了吴国被灭,越国霸业复兴,这越王别的俱不在心上,单单只有范蠡、文仲这几个谋国之臣,自己不尴不尬的事,他们可都知晓。再说范蠡,心中也怀着几分鬼胎,平日做官的时节,处处藏下些金银宝贝,倘或越王嗅出些马迹蛛丝,借此猜忌而一朝追究起来,未免害了自己。故此陡然生了个念头,寻了只船只,从姑苏北面的吴县蠡口,飘然物外,扁舟五湖去了。范蠡后来说,越王勾践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安乐,这范大夫句句可是说着自家本相。及到后来假名隐姓,叫做陶朱公。陶朱者,逃其诛也。不几年间,有了许多家赀,都是当年那些藏下的积蓄。难道他有什么点石为金的手段,那财帛就跟着他发迹起来?范蠡的这些暧昧手段,别人不晓,却只有西子知道。西子未免装模作势,逞吴国娘娘旧时气质,笼络着他。那范大夫心肠却又与旧日不同了。与其日后泄露,不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于是范大夫依旧放出那谋国的手段,只说请西子起观月色,西子晚妆才罢,正待出来举杯问月,凭吊千秋,不料范大夫有心算计,觑着冷处,出其不意,当胸一推,扑地一声,这西子直往水晶宫里去了。正是:至今惟有西江月,曾照吴王宫里人。”

老汉看着众人吃惊的神色,笑笑说:“这本是说书人的杜撰。哪里能当得了真?只是范蠡这人后来弃官从商来到山东定陶,改名叫陶朱公。嗬,他可是个敛财的能手。民间一直在祭祀着他。传说他编有个经商十八忌,流传于民间。”

沈万三感兴趣地:“经商十八忌?哪十八忌?”

老汉:“生意要勤快,切忌懒惰,懒惰则百事废。价格要订明,切忌含糊,含糊则争执多……”

离开了淮西古道上的那个草棚棚,朱重八和沈富来到了一处三岔口前席地而坐,歇了下来。在他们面前放着盛着水的那只瓦罐和青花瓷盆,另还有几块刚从一块田里掘出的几只沾着泥的白薯。

他们身后指示路标的牌上向两个方向分别标写着“濠州”和“滁州”。

朱重八看了看那块路牌,接着从身上取出两只占卜的杯珓:“沈富兄弟,那个老妈妈说我们俩会是有福或有财的,我们现在占占卜,我有帝王之福,若神灵许我仍回皇觉寺待时而动,则给我一个双阳之报!”

“帝王之福?这家伙竟然真以为他有帝王之福!还想再回皇觉寺去,那些和尚们差点要将他撕掉……”

沈富头脑中闪过一丝说不清是嘲笑还是鄙夷的念头,但他没开口,只是看着小和尚在念念有词:“若神灵许我去扬州居守,请以一阴一阳报我!”说着朱重八将那两块杯珓向上扔去。

杯珓落地,两个阴面朝上。

怎么出现一个双阴之相,这是说回皇觉寺和去扬州都不利?朱重八看了看,想起听说的去年在河南颍川白鹿庄白莲教黄袍教主韩山童和他的大弟子刘福通等起事,韩山童被捕遇害;刘福通以红巾为号,打下了颍州;湖北的白莲教主彭莹玉和他的弟子徐寿辉等起兵于蕲州;在淮西大地,反元的白莲教也正蓬勃而起。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又小心翼翼地祈祷说:“神灵莫非要我倡义而起事?那我当去濠州投奔白莲教堂主郭子兴。如果是如此的话,请再报我以阴珓。”说着,他将手中的杯珓掷地,却出现了一个双阴之相。

沈富饶有兴味地看着。

可另一旁,朱重八却犹豫起来,他跪在地上对着那出现双阴之相的杯珓拜了三拜:“我朱某人实不愿选择此凶险之路,请神灵示我外逃,给我一个阳珓。”

朱重八第三次掷出的杯珓,依然是一个双阴之相。

朱重八神情有些激动,祈祷说:“我还是请一个出逃的阳珓!”

这次掷下的杯珓中出现了一个不阴不阳、卓然而立的珓相。

朱重八激动得有些不能自已了,他又拜了一拜地上的珓杯:“如若神灵不欺骗我,许我举义后而为王,请最后赐我一个阴珓。”说完,他捡起地上的杯珓,郑重地握在手里摇了摇,然后掷下。

那两片木制的杯珓在地上转了转,接着又口朝上,呈现出一个双阴之相。

朱重八高兴极了。他站起来,对着苍天几乎是大声地喊着:“苍天,我朱某人知道如何去做了!”

沈富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似乎也感受到那冥冥之中的命运的安排,当高兴过后复又平静下来的朱重八对着他说:“神灵将我如何取得帝王之福的玄机告诉了我!你来,你来,看看神灵是不是保佑你今后会发大财!”并将那杯珓交到他手中时,他有些茫然了:“我,我怎么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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