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事?哈哈哈……”
吐突承崔和李淳竟在人群之中旁若无人地笑了起来,袁滋几次提醒方才忍住。
使团到了宫门前,纷纷下马,但出发前诺大的使团如今仅剩八人,异牟寻亲自将使团迎入王宫,接风洗尘,一番慰问。
使团之中,异牟寻曾数败于韦皋之手,又是由韦皋向朝廷转达南诏重归大唐之心,因此异牟寻对他尤为敬重。
李淳跟在使团身后,东张西望,想寻云珠道歉,可始终不见她人影。
异牟寻注意到了李淳,可使团名单中并无他信息,便向使团问道:“请问这位公子是?”
“此乃广陵王李淳”,俱文珍介绍了李淳,又将一路上的事情讲给了异牟寻。
异牟寻打量着李淳,“真不愧是大唐王孙,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啊”。
唐朝使团被南诏安排在宫外下榻,次日早上行授册礼,双方正式于点苍山下神祠旁举行会盟大典。异牟寻率领南诏百官往北面而立,俱文珍为宣慰使向东立,持节使袁滋向南立。
凑罗栋将被李淳活捉的刺客押往人前跪下,大声念道:“吐蕃阴毒野心,辄怀博噬,有如榆生,实辱先人,辜负部落,虽知中夏至仁,业为藩臣,吞声无诉,实难忍也,今杀汝以祭天,明断吐而归唐之决心”。
说罢,手起刀落,将吐蕃千夫长斩首。
袁滋持诏册而出,异牟寻跪受册印,叩首两拜,手捧“贞元南诏印”,受印道:“开元、天宝中,曾祖及祖皆蒙册袭王,自此五十年,贞元皇帝洗痕录功,复赐爵命,今子子孙孙,永为唐臣,不复相离”。
袁滋扶起异牟寻,“南诏当深思祖考成业,抱忠竭诚,永为西南藩屏,使后嗣有以不绝”。
异牟寻再拜,“当承上使所命”。
这时,凑罗栋取出两个银平脱马头盘,对袁滋说:“此乃天宝年间先王以鸿胪少卿进宫宿卫时玄宗皇帝所赐”。
郑安又引一男一女两位老人前来,皆已鬓发斑白,异牟寻指着两人道:“先王归国时,玄宗皇帝曾赐胡部、龟兹音声二列,此中旧人多已离世,唯剩此二人矣”。
袁滋看着眼前两位身体佝偻的老人,心生怜悯,“两位老人家皆我大唐旧人,请南诏王代为照顾”。
“上使放心,本当如此”。
授册礼结束,异牟寻大会部下,宴请唐国使者,大殿上莺歌燕舞,酒逐征食。
李淳心不在焉地坐在人群中,颇感无聊,便挪步到郑安旁边。
“今天如此热闹,为何不见你们那个刁蛮公主啊?”
“哼,你还敢提公主”。
郑安放下酒杯,紧握拳头。
“今天可是授册大典,咱俩现在要是再这大殿上打起来,吃亏的可是你”。
“你给我等着,早晚我得替公主出了这口气”。
“真没想到,她堂堂一个南诏公主,竟是如此小气,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了,她怎么就不信呢?”
“背后议论别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李淳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