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正是李淳,他在对面目睹其况,赶紧走了过来。
吴若伊一脸诧异地指着李淳,“你怎么在这里?”
郑珣瑜和裴垍正要行礼,李淳为免暴露身份,上前一步托着他们的。
“两位,可否容我说几句话?”
“请讲”。
“刚才我就在对面,两位先别管这位吴公子是主动行贿还是被迫行贿,朝廷开科举考试,就是为了不拘一格选拔人才,能够来参加礼部试的考生都是经历了千辛万苦的,吴公子考生的身份本来就是合法的,不能因为这一道门槛就让一位考生十年寒窗的心血毁于一旦啊”。
“我和员外郎都是十年寒窗进士及第,入朝为官,当然深知其中艰辛,可国法如山,不能因人而废,本官奉命主持本次考试,就是要为朝廷选拔德才兼备之人,若德行不修,越是有才,则越是有害”。
“郑郎中执法如山,实乃朝廷之福,可吴公子也说了,她就是想圆满地参加完这次考试,之后你们可以不让她参加礼部的铨选考试,就给她一次机会吧”。
吴若伊也情真意切地乞求道:“两位,就让我考完这次考试吧,考试之中你们可以多派几个人监视我,我只是想用成绩来证明我自己,之后无论是否名列三甲,我都不再参加吏部的铨选考试,那样我就没有为官的机会了”。
郑珣瑜见吴若伊不像是奸恶之徒,又有李淳求情,征询了裴垍的意见后,说道:“好吧,本官就破例让你参加完这次礼部试,但不论你取得什么样的成绩,都不得参加吏部铨选考试”。
“我一定遵守承诺,多谢两位”。
吴若伊又转身看着李淳,轻声道谢之后进入考场。
李淳确认吴若伊来参加了考试,便离开礼部南院。
此时,吴少阳和吴元济父子二人一同前往宣武军治所汴州吊唁刘玄佐。
刘士宁得知之后,十分警惕,嘀咕道:“宣武和淮西素无来往,吴少诚和我爹曾经还是兵戎相见的敌人,现在派人前来吊唁,恐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都知兵马使邓惟恭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一共就十来人”。
刘士宁冷笑道:“十几个人就敢来汴州,他们胆子够大呀,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嘛,带他们进来”。
吴少阳将随从留在了外面,与吴元济从宣武士兵的刀剑中间穿过,直入灵堂,在众人疑惧的目光之中祭拜了刘玄佐。
“贤侄节哀,听闻玄佐兄亡故,我和大哥都非常痛心,玄佐兄一生为朝廷东征西讨,才创下宣武今日之基业,如今他撒手而去,子承父业,乃是理所当然,可是听说朝廷的旌节和制书迟迟未到,实在令人不解,不过贤侄放心,但有所需,我们淮西一定鼎力相助”。
刘士宁冷冷地看着吴少阳,“宣武的事情就不劳烦你们淮西费心了”。
行军司马李万荣道:“吴副帅,宣武军的事朝廷自有主张,不是你应该讨论的,你逾矩了,我等事忙,既然祭拜了大帅,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