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长在交战期间,必须要一面侧眼看着显示出各个受损部位的自己战舰的立体影像,一面计算着攻击和回避的时机而下达命令。虽然兄弟战舰也会一起战斗,战斗机也会出击,但是自己不攻击的话就不会取胜。这样一来无论如何都会吃到导弹,也会被激光炮命中表层脱落的地方而开洞。所以舰长为了进行有效的攻击,必须考虑好要牺牲自己战舰的哪个部分后再下命令。也就等于是决定牺牲哪个区域的士兵。」
「虽然说是无可奈何的牺牲,但是对于他们本人来说,也是唯一的性命…该说是无法认可吗?总之就是无法简单看开的问题吧。」
「但是,没有烦恼和迷惑的时间。如果不割舍部下的性命,就无法担任舰长。就是靠着这样的重复,我的左胸的勋章才增加了。」
萨兰逐渐明白了路西法想说的意思。
一将功成万骨枯。
在一个将军靠着众多的军功升职的同时,也就意味着众多士兵的死亡。就算是获得了胜利的战斗,也一样有战死的士兵。
「比起其它指挥官来,在我的任务中死亡的部下已经算很少。但即使如此也到达了三位数。虽然我不会忘记,但是也不会后悔或是产生罪恶感。因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决定顺序来保护。之所以在医生看来,我好像对谁都很温柔,只是因为现在还有时间上的富裕而已。」
路西法等于在暗示,有的时候他会对优先级靠后的人见死不救。这样的人确实不能用八面玲珑或体贴温柔来形容吧?
「因为我的第一位是你——」
对方用非常理所当然的口气告白。
这其中的意义重大不仅会让人感觉甘美,同时也蕴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味道。
自己究竟有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眼看着这个男人为自己牺牲一切也若无其事呢?
「最初——你说要保护我的时候,不是只是因为没什么大不了的话题吗?我记得好像是在讨论是否受到跟踪狂骚扰的时候…现在却扯到命运的一击的程度,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在这个基地的军医院已经工作了四十年,这期间还没有发生过我自己无法处理的麻烦。如果是前往治安差劲的非法移民街也就罢了,如果是在这个基地内生活的话,我想应该不会遭遇关系到生死的危险。」
「哦,那么说我不用保护医生也可以吗?」
和最初说要保护时一样轻松的口吻。
太多的人都恨不能让别人从自己的语言中感觉到超出必要的份量,可是这个男人的一切却都这么自然而然。
只是自己想做就去做。如果不需要就不做。
就算宣布自己不需要帮助,他也不认为两人的日常交往会有什么变化。
只是单纯接受了事实的黑色双眸,笔直地凝视萨兰等待回答。
萨兰下定决心,从正面承受住了路西法的眼神。
「——不,如果有什么万一的话,还是要请你成为我的盾牌。我是坏心眼的自我主义者。不可能推掉别人难得的好意。就算红因为这个缘故而受到你的冷淡,只要我自己好就完全没有问题。」
「好干脆。太帅了。医生就是要这样才对。」
「你在考验我吗?」
以自己的方式做出决心的蓬莱人,用有些危险的声音询问对方。
「那怎么可能。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给你添了麻烦。虽然医生说只要在基地内就很安全,但是事实上我就被打了。如果想要在有什么万一的时候做出迅速的危机管理,关键就是平日就要随时做好心理准备和模拟训练。」
「如同你所说的那样,就算是在医院内过去也不是完全没有发生过枪击事件。不管怎么说也是基地内的医院,在这片区域内带着枪枝晃来晃去的家伙也不在少数。昨天的你不就是那样吗?虽然严禁把枪枝带入医院,但是也无法一一检查来访者和探病人员的随身物品。甚至还有人给酒精中毒的士兵,偷偷送进来没开封的朗姆酒——」
路西法打断了正在列举医院内纠纷的外科主任的话。
「等一下,医生。那是怎么发生的?真的还有带枪进来的白痴混蛋吗?」
「那是卡加在内科就任之前发生的事件。围绕一个正在住院的英俊花心少尉,前来探病的士兵A和士兵B隔着床铺互相开枪射击。A和B都当场死亡,有两个护士也因为流弹而受了重伤。不过很遗憾的是那个导致事件发生的少尉却没有受伤。在宪兵队进行了现场检证之后,在外科对A和B进行了司法解剖。两个人全都是健康的成年男性啊。」
「哇!同性恋的痴情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