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指了指闻瑕迩身后的这棵树,“就是它。”
“那它动了吗?”闻瑕迩看也没看身后的树便问道。
“自然是动了!”迟圩说法此处表情变得兴奋起来,“不仅动了,连树叶都被抖下来了!”
“哦,是风吹的。”闻瑕迩淡道。
迟圩:“……”
“那日的风看来还有些大。”闻瑕迩又补了一句,“连叶子都吹落了。”
迟圩用无法置信的眼光看着他,闻瑕迩低头咬了一口烤兔当没看到,又撕下一个兔前腿喂了大黑。
大黑吃的很开心,把兔肉连着骨头嚼的咔嚓作响,吃完后对闻瑕迩歪了歪身子,讨好似的嘶了一声,闻瑕迩便把另一只烤兔全部送进了它口中。
“恩师!”迟圩忽然大喊了一声,他跪在地上往前挪了几步抱着闻瑕迩的腿不管不顾的痛哭了出来,“我年幼时父母被正道所不容,一家十几口人全被诛杀,我苟延残喘的逃进了冥丘城进了闻家的家邸恩师您的密室才逃过了一劫。斩草除根,那些仇家知我躲进了冥丘城,在城中足足逗留了半年挨家挨户的搜寻我的踪迹,我那时尚未引气入体,若不是靠着恩师您留在密室中的阵符典籍修行到了辟谷期我早就饿死在密室中了……”
闻瑕迩动了动腿居然没抽动,皱眉道:“你先松手。”
迟圩依言松开,就着衣袖擦了几把脸。大黑从闻瑕迩肩头飞到迟圩身边来回飞窜,像是在审视他一样。
迟圩一见到大黑朝他靠近,吓的脸都白了,整个身体抖的跟筛子一样,“恩、恩师……它想做什么。”
闻瑕迩放下手中的烤兔问了句,“看出什么来了?”
迟圩“啊”了一声,战战兢兢的道:“什么看出什么……”
“没和你说话。”闻瑕迩道。
迟圩蔫蔫的垂下了头,眼角时不时的扫过在他身边飞来飞去的大黑,生怕它一个发怒咬自己一口。
大黑审视了迟圩许久后,又飞回了闻瑕迩肩头,在闻瑕迩身边长嘶短嘶了一阵。
闻瑕迩解读了大黑话里的意思后,竟是挑了挑眉,似乎颇有些意外。
此时已是入夜时分,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院中唯一的照明物便是不远处烤架下燃着的篝火。篝火的火势燃的正旺,柴火被灼热的发出滋滋的声音,时不时有火星从中冒出来洒向四周,但眨眼又融入了夜色之中,消失无踪。
“你先起来。”闻瑕迩道。
迟圩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派手足无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