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烨实在无法做到对一个将死之人说谎,他似乎觉得眼前刘协的死,跟自己的出现有莫大关系,至少,从他所了解的无论从历史还是三国演义当中,刘协都活了很长时间。而且还当了几十年的皇帝,哪怕是傀儡,至少他活着。
无端的出现破坏了历史的进程,虽然无意,但事实不容狡辩。
简单的埋了两人,赵烨顾不得疲惫立马上路。按照时间来算,估摸个把小时左右,夜黑无月,光靠火把,刘辩一行人恐怕行不远。这个时候,所谓的叛军应该追上了吧。
赵烨只得加快赶路。顺着河流往北,约摸走了两个小时左右,不远处,突然一个身影投向河中,紧接着,一个粗犷的声音道:
“张让已投河自尽,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兵器碰撞的嘈杂声戛然而止,一队穿着甲胄大汉举剑而出,道:
“全部拿下,莫伤了陛下性命。”
说话的人乃河南中部掾史闵贡,他带一队兵士骑了快马,先行拦截。
众人皆被拿下,但经细查,唯独少了当今天子刘辩及陈留王等人。
闵贡道:“陛下定然走不远,大家四散寻找。失了陛下,尔等提头来见。”
众将士领命,都四散而开,打着火把,四处寻找。
赵烨读过三国演义,根据演义所述,此时的刘辩,应该就常在不远处的河边。当下,关了手电,摸着黑夜,悄悄的靠上去。
待将士走远,赵烨才堪堪摸到河边,正值夏天,河边杂草茂盛,得有一人多高,里面又荆棘遍布,不要说藏个把人,就算藏个几十个人,也难以发现。
可这也苦了寻找刘辩的赵烨,边走边学着刘协的声音低声唤道:
“皇兄,皇兄。”
寻了片刻,一旁杂草一阵唏律律的轻响,半响,一个脑袋从杂草中钻了出来。
“来人可是我协弟?”
有回声,且如此称谓,那眼前人定是少帝刘辩,只是,这下,赵烨尴尬了,应答吧,这刘协自己就做实了,不应吧,方才学什么刘协喊皇兄。
不管了。反正我就交了玉玺,了却刘协的心愿。假装答应他,等下找个借口溜走。
“正是我。”赵烨道:
“快些来躲着,莫要让叛军发现。”
赵烨怏怏的躲到刘辩身边,心道:“看来刘辩受十常侍蛊惑不是一两天了,方才的人分明是来救驾的。”赵烨正要告诉刘辩,但转念一想:
“这真要是一堆人围着,恐怕自己还真找不到借口独自离开,这汉献帝刘协指不定还真被自己做实了。”当下便不作声,随着刘辩一起躺在河边杂草丛中。
不知躺了多久,赵烨晚饭没吃,又经过夜晚的跋涉,肚子饿得发慌。只得道:
“皇兄,你出宫可曾带吃的?”
“张常侍催得急,未来得及,便匆忙赶路,协弟你是饿了吧,皇兄我也实在饿得紧。”
赵烨可不想挨到天亮,天亮就走不了了,刚好趁着肚子饿的借口,离开是非之地,也离开这些是非之人。当下从腰上取下玉玺道:
“皇兄,这传国玉玺还是交个你保管吧,万一掉了,有愧列祖列宗。”
“还是你保管吧。”刘辩毫不犹豫道:“这一路,皇弟你保管得甚好,有你保管,我很放心。”
“得,还送不回去了。”赵烨无奈,想了想,心道:“管他呢,只要两人分开些,回头丢下玉玺就跑,管你那么多。”
打定主意,赵烨道:“那就如皇兄所言。我看这叛军许久未回,定然走远。皇兄我们还是尽早找个地方歇脚的好。”
四周黑夜如墨,刘辩还是第一次在荒郊野外待了一个晚上,心中难免畏惧。听了赵烨之言,道:
“那便走吧,月黑风高,你我还是衣服相连,莫要再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