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顷刻掐住木浊的脖子,将人抵在木墙上,冷着脸看着木浊顿然赤红的脸,她力度极大,似乎没给木浊一丝活下来的机会。
一旁的侍女们皆被吓傻了,全全的楞在原地一动不动,恍惚的看着若水,仿佛眼前的并不是让人欺负的若水,而是被温伊附体的若水。
她疯了。
“你这点小心思,三王姬早就看在眼里,不过是不想搭理你罢了,却还将蛇妖引入后山中,留到你现在,不过是见你可怜,今日我便将你治成药材,将那蛇妖引出,找出三王姬。”
若水不手软,她向来和善,又不善于与人冲突,以往与木浊最多是口上有交集,但从未如此要人性命。
木浊慌了神,她用力的去抓住若水的手腕,可她神力低微,又被若水牵制住,丝毫动弹不得,更无法去挣脱,脸因而缺氧发红发紫不已。
“我……”
“你……”
若水眼睛发红,手指皆在发抖。
可她终是狠不下心,余光瞥到一处默默看着的玱玹。
他竟然没来阻止。
这一切又在她意料之外。
“怎么,又不杀了?”玱玹见若水松了手,给予了木浊呼吸,才收敛目光而来。
他高高俯视着若水,又冷淡的盯着木浊,目光淡然。
不是不杀,是他第一眼便看穿了若水不过是虚晃,想要他出手遏止,从而从容的让若水出皓翎王宫,去寻皓翎思。
而他并未给她这个机会,木浊不能死,毕竟木浊知道的不止一星半点,能从蛇妖那里活着出来,
他亦然也想弄懂木浊,她究竟知晓多少事,而他却被蒙在鼓里。
“玱玹公子,如今三王姬被蛇妖抓走,你却无所事事,充耳不闻,我若是杀了木浊,岂不是再也死无对证了吗。”若水又不傻,蛇妖能在皓翎王宫后山沉睡上千年,自然是有秘密的。
而这一切木浊定然是知晓的,当初捕猎时,那一片山区是未经过筛查的捕猎场所,索性说是禁区,而带领温伊前去的,便是木浊。
而又将一切严实的摆脱嫌疑,如此久远了,木浊以为就过去了吧,没曾想蛇妖又一次重现,而她若水看在了眼里。
这一切都不是巧合,一切都是被安排的计划。
玱玹大致猜到了,从若水掐住木浊的喉咙开始,他便有了猜测,果不其然,如他所料而已。
可这一切又能证明什么,不过是表面功夫,他想知道的并不是以往,而是蛇妖的秘密。
“你还挺聪明,只是可惜用错了地方。”玱玹上前了半步,淡淡的看着早已虚脱的木浊,木浊已然无力逃脱,只能倒在地上深深地呼吸着,护住自己的内丹。
玱玹退了半步,并未有任何的动作,却站在了若水这边来,木浊又何尝没看透。
木浊误以为若水松手那一刻,玱玹又顷刻出现在了她的眼中,而她却只是他们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将她引出。
温伊被抓走,木浊自然是高兴的,毕竟她的死对头就没有靠山了,却没想到玱玹一个质子都能护着若水。
“木浊,蛇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要你这样!”若水一想到温伊被抓走,很有可能死在蛇妖手中,她就惴惴不安。
木浊咬着牙,死死的捂住胸口,“我这样?我就是这样!你被选中去服侍皓翎思,拥有着自己的服饰妆容,还日日自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想要什么皓翎思都满足你,而我,只能日日面朝黄土,明明一切都是我的,皆因你!明明该死的是你,是皓翎思替你挡了灾,我真不知道你一个奴仆,皓翎思为何要这般护住你!”
她从一开始就没好心,没有那个善心,更没有那个纯善。
若水眉心微蹙,她木讷又不知所措,一切在她眼中从未有过这些疑问,更多的是对温伊的欢愉,温伊对她好,她自然是记在心里的,温伊被抓,她第一个乱了分寸的人。
甚至玱玹与她相比,玱玹也要逊色一些。
“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嫉妒你罢了。”玱玹轻淡一说,又将目光落在木浊身上,“罢了,也指望不你。”
“来人!压入大牢,即刻废去神力,择日贬为奴隶。”玱玹一身纯白,他收起目光。
木浊一听,她若是被贬为奴隶,那才是永远都不能翻身,日日被人欺辱,不再有自我,“玱玹公子饶恕,木浊知错,木浊信了谗言,还请玱玹公子饶了小的一命,木浊愿意将一切告知玱玹公子,万死不辞。”
来这皓翎王宫的侍女,无需担忧被折辱,但一旦被贬去做奴隶,日日被折辱,那才是没了人生。
她不想,她想活着。
不过是一个秘密罢了,那蛇妖能有什么能力独闯皓翎王宫,若不是她将其放纵,怕是早已不复存在。
玱玹冷声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