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湄此去,一去便是一个半月。
皇后娘娘携精锐亲临,官府更加不敢懈怠,直追匪首而去。
据传言,皇后娘娘听闻匪首逃窜,当即冷笑,修书一封,命人广布天下。书上痛斥匪首三大罪状,矫身世,扰百姓,逆天子,可恨可笑至极。
那匪首大怒,扬言自己身世绝非作伪,自己的生母乃是一江南女子,有一年南邬先帝南下游玩,遇到了自己母亲,这才有了自己,他甚至还有一南邬先帝的信物,那上面盖着印章,常人连见都未见过,绝无可能伪造。
“皇后娘娘听了,当即便笑,笑他愚蠢至极——因为南邬先帝,一辈子只南下游玩过一次。那一年春,南邬西边地动,死伤万计,南邬先帝却于春末斥巨资南下游玩,被广为诟病。当年之事过去也才二十年,那匪首竟敢自揭身世,岂不是正惹怒了南邬活着的老百姓?”潘夫人坐在卫国公府里,与柳夫人笑言。
柳夫人道:“竟有这等事。我若是那匪首,怎么着也得编个像话点的身世出来。”
“瞧他这脑子,也不知是怎么作乱了那么久的。”潘夫人啧了一声。
“那现在抓着了吗?”
“抓着了啊,当然抓着了。”潘夫人兴致勃勃地分享从丈夫那儿听来的最新消息,“他集结的兵马,不都是南邬人么,以前听说他是先帝遗脉,还愿意追随一下,结果搞了半天,是这样荒唐的出身,有些人的父母就是死在当年的地动之中,听说之后就立刻倒戈,跑去向官府自首检举了。既然有人提供线索,那当然事情就好办多了。”
“看来皇后娘娘也该回来了。”
“正是呢。”潘夫人说,“那匪首已被枭首,听说,是被五花大绑后送到皇后娘娘面前,被皇后娘娘一刀斩了脑袋的。”
“吓!”柳夫人一惊,“娘娘胆子真大!”
“应该也是真惹怒了皇后娘娘。”潘夫人道,“娘娘的身世经历,懂的都懂,但那厮那般愚蠢地说出来,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柳夫人点了点头:“也算是杀鸡儆猴罢。从此之后,大约再也不敢有人多嘴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些跟着造反的小喽啰,是怎么处置的?”
“好像,是被派去充军了?”潘夫人想了想,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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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湄安然无恙地回到皇宫,奚旷终于松了一口气。
明明只是两个月未见,却仿佛隔了两年那么久。
桑湄换了衣裳,要抱孩子,大约是两个月未接触,孩子对她的气味都有些陌生了,一被她抱,竟开始大哭起来。
秋穗和奚旷一齐上阵,这才把孩子哄好。
奚旷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朝桑湄哼了一声:“以后还敢不敢出去那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