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踮起足尖眺望郑千喻离去的方向,空留下白茫茫的一片,再无其他。
她出府时,便飘雪纷飞。
沈婳有些累,环视一周后,视线落在大道一侧平潭的石板上。
她小步上前,沉思片刻,抬手拂去那厚厚的一层雪,这才坐了下去。捂住冻僵的手心,哈了一口气。
自去绣坊那日已过了三日,孙管事那边也该有动静了。
估摸着离沈瞿声色俱厉质问她也是这几日了。
还有沈坠的事。
沈婳思绪放空。有那么一瞬间,她头疼的觉着,活着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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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就是丰州城了。若再同你这木头继续待着,我迟早会疯。”
官道上,马车不紧不慢的赶着,姬纥抱怨连连,万般后悔此躺出行。
崔韫这厮无趣透顶!!!
他们上回的对话还存留在昨日。
——崔韫,你我已到了娶亲的年纪,若同看上一个女娘。念在往日微薄的情分上,我倒愿意割让给你。
——七皇子大度。
——崔韫啊,话既已此,不若谈谈日后对新妇的期许。同是男子,谁不肤浅,我就喜欢俊的。
——七皇子所言极是。
——辅国公府的谢娇生的倒不错,却胆小如鼠,说了句重话就能吓的掉眼泪。
——七皇子言之有理。
——工部尚书府上的女娘韦盈盈倒是有胆量,却异常矫情,我实在受不了她那娇滴滴的德行。
——七皇子所言非虚。
他说一句,崔韫恰到好处的应和一句。
然,崔韫的回应却是呆板到没有丝毫感情色彩。
他察觉不对,便稍稍试了一试。
“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女儿身!假意当了十几年的男人,哈,想不到吧!”
崔韫不见诧异,只是循规蹈矩,万般客套道。
——七公主忍辱负重多年,辛苦了。
!!!
你去死行不行啊!
姬纥瘫在一处,撩开帘布由着寒风刮入,生无可恋。
崔韫却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