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在不远前方挥手离开的罗殷,看着都不那么讨厌了,尤其他轻轻笑起,让莫沫想起一句歌词,不言不语都是好风景。
等蕾蕾和罗裕送走罗殷后,莫沫跟在他们后面慢悠悠地散步回酒店。
蕾蕾捏了捏罗裕的胳膊,“一点肉都没有。”
罗裕苦着脸,“我也不想这样。”
蕾蕾又问,“家里请人了吗?”
“没有,”罗裕兴奋地说道,“莫沫哥那时候教了我几个家常菜,现在我都会做了。”
莫沫倒是没想到罗裕会自力更生,回想起来每次他做饭罗裕就围在他身边看,“你偷师啊!”
罗裕嘿嘿地笑着摸鼻子。
“不错不错,我们小公子哥知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下次去尝尝你的手艺。”蕾蕾左手拉着罗裕,右手拉着莫沫,关心问,“听你庆哥说现在和同学一起创业?”
给自己的同学跑腿打工被周庆说成创业,周庆也是撑他面子。莫沫坦白说,“他忙不过来,我就帮着做事,老板还是他。”
罗裕问,“莫沫哥,你们那儿还要人吗?”
“怎么?”
“想找个短期兼职,要是不方便就算了。”罗裕清秀高瘦,眼角微垂,一双眼巴巴看人,能把人心都软化摊成一团,和罗殷的上扬凤眼真是截然相反。
“明天我回去问问,应该是要的。”莫沫笑着上下打量罗裕,“要是去了,体力活就别想了,当个人形招牌绰绰有余。”
“我说小裕,之前你可没这么积极,没发烧吧。”蕾蕾作势把手贴上他的额头,逗得罗裕满脸通红。罗裕仗着腿长,三步并两步走远了,惹得两人开怀大笑。
“有时候我真怀疑,他和罗殷是不是亲生的,一个是糯米团子,一个是冰渣渣。”
蕾蕾坏笑着拍了一下莫沫,“还真被你说对了一半,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莫沫只是随口一说,望着蕾蕾,“真的啊,不是开玩笑?”
蕾蕾看他呆若木鸡,道:“这事有什么值得开玩笑的,罗裕没跟你讲吗?”
莫沫僵硬地摇头。
“明眼人一看都看出来了,”蕾蕾反问,“罗殷和罗裕除了相貌上有点相似,还有哪点相同,除了都姓罗?”
“其实刚才吃饭我就很奇怪,”莫沫说,“我知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看罗殷对你比对罗裕还亲近,你们不会也是……”
他话未落地,蕾蕾横眉竖目道,“又是周庆跟你说了什么吧,早跟他说百八十遍了。刚才你还一直提他,生怕我忘了似得。”
莫沫尴尬地移开视线。
“你说你们两兄弟,脑袋里想什么呢,蠢得我伤心。”蕾蕾泄愤地戳着莫沫的胸口,“缺心眼啊你们?”
莫沫嘀咕:“不缺,周四掉太多了。”
“你说什么?”
“我说,就是罗殷对你真的很好,还对你笑来着。”
蕾蕾长叹,抬头望着好像踮起脚就能够到的月亮,慢慢回忆道:“从小我们家和他们家门对门,所以关系一直很好。罗殷小时候又乖又可爱,不懂事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是个总会变出糖来的大姐姐。他爸妈离婚,不久他爸再娶,就是罗裕的妈妈,后来罗裕就出生了。从那个时候罗殷就变了。”
蕾蕾点到即止,这里面有很多曲折,并非三言两语能评判分明。莫沫沉默地跟在蕾蕾后面,听到她无不惋惜道,“只能这样说,我认识的罗殷和你们认识的罗殷,不是同一个人。如果有机会去了解他,你才能真正看清他。”
莫沫被蕾蕾勾起好奇,“那在你眼里,他是什么样的人?”
蕾蕾停下脚步,回头反问,“你先说说,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
莫沫也停下脚步,蕾蕾的这一问,他可以脱口而出罗殷的种种来,例如目中无人,倨傲恶劣,是非不分。但他想起刚才罗殷的轻轻一笑,想起醉酒那夜他的蹒跚而行,他竟无言以对。想了又想,莫沫赌气说,“不管他是方是圆,我都跟他坐不到一起去。”
蕾蕾失笑道,“你这么大,不也是孩子脾气,快走吧,罗裕又要等我们了。”
莫沫上班和陈超然碰面,将罗裕的事情说了说。按目前店里的情况,这人手可有可无,不过既然是莫沫的熟人,陈超然欣然答应,不过也说了按工时发钱。莫沫就转告罗裕事情搞定,并嘱咐他一定要听老板的话。
第二天罗裕就按时到了,莫沫带他介绍了店里的人员和布置。收银小妹心花怒放,一再称赞超哥沫哥好眼光。陈超然见罗裕身板瘦弱,安静内向,暂时先安排他去后厨给糕点师傅打下手。罗裕也十分愿意,尝了师傅的手艺,偷师的兴趣高涨。过了几天,罗裕渐渐适应了新环境,每天不亦乐乎,有吃有喝,有说有笑,下了班还不愿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