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兰树上立着的白鸽子和紫鸽子早扑楞楞地飞落了,梨桃和晚樱树底也下了场妍媚的雨。风里,独属于春夏之交的温润和气正渐往酷暑递变。 蔷薇花树上一团团绛赤,簇成燃动的霓虹,艳阳烈烈,羽衣催舞。檐外蓝鸢尾换了紫茉莉,这种极壮健的野花儿又叫夜饭花、洗澡花,它还有个不那么野的名头,叫做夜娇娇。 那娇娇儿再如何金贵,如何要人悉心呵护,或者全不要帮手,只是顾自立身于世,顾自执拗地野蛮着,它都得先从土里茁壮地生长出来。就如别院那片莲池,荷苞已然按捺不住要钻透淤积的泥,亭亭地跃出水面;书案上也有一位娇娇,她也按捺不住想要腾飞的欲望,还妄想着,要拆出一截肋骨换做羽翼。 心中的小兽活了又死,每一回她对着他龇开獠牙,鼓吻奋爪,都不过是一场重复无新意的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