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和西侯合作,骗你和阿奴同房。”
“我知道。”
“我还把你辛苦得来的清心铃随便送人。”
“我知道。”
“我要你当王,是为了要太后死了找‘他’的念头。”
“我……知道。”
“我在拿你保护‘他’。”
“……我知道。”
“我在拿你保护‘他’!!!”
“我知道!”
我不再问了,却是呆呆地看了他很久,最后一句话,我特地特地地又重复了一遍,可他还是云淡风清地回了句“我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呢?
为什么你要这样?
为什么要这么不顾一切?
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任凭我伤害你呢,小五?
依旧信你3
被我看地发毛,他张口欲问我,我突然跳起来,像是疯了般地冲他喊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让他死好了,让所有人冤枉我好了,为什么还要跑来吸他的毒,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命赔上,你就这么不想当王吗?这么这么恨我吗?恨到要拿你自己当赌注,恨到要拿你自己的命来让我后悔难过一辈子,对吗?对吗——!”
忽然眼里涌出了泪水,我慌忙把头别开,强逼迫自己不准哭泣。
灸舞静静地看着我,突然静静地问我:“倾城,想哭吗?”
“不想!”我冷声拒绝。
他虚弱一笑,靠在潮湿的墙壁上:“好想看你哭啊。”
“你闭嘴!不准再说话了!”
“你总是不让自己哭,我都快记不起你哭的样子了。”
“……”
“倾城,再为我哭一次好么?在我什么也看不见之前,像三年前那样,再为我哭一次吧。”
我瞪着他,惊恐地看着血,泊泊从他嘴角淌下,毒已入他肺腑,他不该再把力气用在说话上了,可是,他还是像什么也不在乎一般,自顾自地,呢喃地说着。
“倾城,我不恨你,我是恨不起你的。”
我垂眸,撕下袖上的布。
“我救东侯,只是因为不想让你再沾血了。
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血水,又抹去他的汗珠,怕弄疼他,我一下,一下,按压地很小心。
“你当不了坏人的,坏人做坏事后不会把责任堆到自己身上,可你会,倾城,你一定会让自己很痛苦。”
整块布都被血染红了,我咬牙,又撕下第二块,第三块……
“木达拉说,你一整晚都在找它。”他抬手,手中的清心铃,雪白在我的眸心,我怔住,呆呆地听着他问我,“告诉我,为什么一个自称为坏人的人,会大半夜跑去池里找被她亲手扔掉的东西呢?”
我不知道……我在心里,悄悄对自己说。
他笑了,用非常非常明亮的笑容对我说:“答案是,因为她是傻瓜,逼着自己当坏人的傻瓜,逼着自己孤独的傻瓜,逼着自己承担所有痛苦的傻瓜,逼着自己一直骗别人也骗自己的傻瓜,全天下最傻最傻的傻瓜,就是你,倾城。”
他隔着衣服,托起我的右手,摘下手套的刹那,我听见了阿奴和木达拉震惊的抽气声,只有他,灸舞,只有他每次都能笑地那么轻松,苍白而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