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重又回到我的身上,还是他,亲手小心地为我系上,与此同时,小鸠也送来了海神珠,阿奴在看见海神珠的刹那睁大了眼睛,喜叫道:“海神珠,真的是海神珠,可以治百毒,令人百毒不侵的海神珠,灸舞有救了,他有救了!”
我接过珠子,将它凑到灸舞嘴边,认真地说:“想看我为你哭,就把它吃了。”
他笑看着我,嘴角帅气地勾着。
“我不想你死,小五,”深吸口气,我强忍住哭的冲动央求道,“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失去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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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沿着我的手臂滚下,叮铃叮铃地,似是将整个牢房都叮铃得明亮起来。
灸舞垂眸,接过珠子,送至嘴边又忽然停下。
“倾城,你在乎我么?”
我不说话。
他笑了:“一定在乎,不然,你不会去找清心铃的,对么?”
我静静地看着他。
“那么,看在你还在乎我的份上,我继续活吧!”他一仰头,将珠子吞入腹中,珠子闪着蓝光由他的口落入他的腹,一阵刺眼的蓝芒闪烁后,一股黑色蒸汽渐渐从灸舞身体里蒸发了出来。
毒解了,我安心了。
抬眸,微笑地看着他,而他也微笑地看着我,然后,我说:“明天,我会认你当珠华。”
他的笑意淡了,但仍笑着对我说:“我知道了。”
我也继续笑着:“灸舞,答应我,从今往后,不要再为我而活,你要为你自己活。”
“我不答应,”他回地干脆,“如果我说,从今往后,不要再为‘他’而活,你要为你自己活,你会答应么?”
我怔住,苦笑着低下头。
他亦苦笑:“倾城,我们是一样的傻瓜,你忘了么?”
被他紧握住手,就像是被包裹在了温暖的阳光中,他咧着嘴笑,毫不客气地捏上我的脸蛋:“太好了,还活着,又有力气欺负你了。”
我没反抗,任凭他这么捏着,反正,他从来都不会捏疼我。
“不过,傻瓜倾城,只有我欺负你,没你欺负我的道理,”又恢复了霸道的语气,不讲道理的脾气,他挑着眉对我说,“所以,我是不会让你耍到的,你就等着被我罚吧!”
他敲了记我的脑门,高高扬手,却是轻轻地,落在我的额头。
我知道他一定是已经决定了什么,可究竟决定了什么,我猜不透。我只知道,这样的小五让我安心,让我不会觉得孤单,毕竟,他给了我太多依赖的理由……
回去后问了小鸠,她说酒是她托人去太后专用的酒窖里拿的,原本想是送给东侯的酒,她不敢太怠慢,没想到反尔害了东侯。
东侯是后日被发往关外,那牢狱光线不明又隔声,送饭的人根本弄不清里面状况,真正发现东侯被毒死只有等到后日,而明天,只要我在授封大典上说灸舞是珠华,对于太后而言,我就没了利用价值,到时候利用东侯被毒之事将我除掉,又一石二鸟了。
“娘娘,您说,他们会相信,不是我毒的东侯么?”小鸠吞吞吐吐了半天,终于把这话问了出来。
我笑看向她道:“你该说,木达拉究竟会不会信。”
她脸像是突然被火烧了,噌地红了起来:“奴婢……奴婢只是……”
“放心吧,这事除了今晚我们几个没外人知道,东侯也没事了,大家都知道是误会,不会有人怀疑你的,尤其,是木达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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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了我的话,这才安心笑开,到底是十三四岁的孩子,担心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和玉儿不同,是灸舞流浪时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说她父母都死了,无处安置,放在我身边也好让我有个说话的人,所以,当听说酒是小鸠送去的时候,我根本就没去怀疑她,我只是本能地相信,灸舞是不会看错人的,而或许,灸舞在也和我一样一直本能地相信着,我是不会骗他的,不会利用他的,不会逼他做任何他不愿意做的事……
忽然,我心惊。
一直以来,我对他的伤害,竟是那么深刻……
越天楼,是三年前太后掌权后大兴土木建造的第一楼,雕工繁丽,极尽奢侈,立于宫城前端,造型如欲破天际的龙头,当时,反对造此楼的大臣们都死了,造过此楼的百姓们也死伤无数,而她则终于如愿站在了那座城楼的顶端,看着全天下的人都臣服在她的脚下,视她如同视天般仰着头。
“西侯之女,连翘,风姿卓越,端庄温婉,实有母仪天下之姿,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