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时候,情况却有些不正常,所以我没有等他说下去,就答应了邀请,道:“我们会准时到府上。”
我说著,向白素望去,看她可有因为我“行为反常”而感到惊讶。却看到白素向我微笑,并无惊讶之色。
反而是陶启泉,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从他的声音中,也可以感觉到他的愕然。他先是吃惊的“啊”了一声,然后一叠声得到:“太好了!太好了!一言为定,到时恭候!”
显然我答应得如此爽快,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生怕我是一时冲动,等到想明白了,会有变化,所以急忙结束了通话。
而我当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在听到了客人之中有大亨,就立刻有了决定。
而我当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在听到了客人之中有大亨,就立刻有了决定。因为有大亨,朱槿必然也会来,而我有事情要问朱槿,又不想特地去找她,正好趁此机会,和朱槿会面,所以才会不管其它还有什么人,就立刻答应的。
陶启泉因为不明就里,所以才感到惊讶,而白素当然是知道原因,所以才并不感到意外。
这时候,她道:“恐怕也得不到什么数据。”
我道:“她们是同行,互相之间一定有来往,总可以提供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
白素好像并不是很有兴趣,无可不可得到:“或许是吧。”
我和白素之间这样的对话,对于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人来说,听了自然莫名其妙,可是对于接触过上一个故事《非常遭遇》者,就可以知道究竟。
在《非常遭遇》这个故事之中,我和白素都受到一个中年妇女,被称为“王主任”的所愚弄,一直到最后,才知道这位样貌极其普通,在任何菜市场中都可以见到几百个的妇人,芳名叫做王莲。
这才是我们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恍然大悟,真是“真人不露相”,原来她竟然是和水荭,朱槿,黄蝉,柳絮,海棠……她们一样,都是身份特殊之极,神通广大的人物。难怪我们被利用了,还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若不是最后她来了一封信,信上有她的具名,只怕到现在,我们还是莫名其妙。
虽然她在信上,对我们表示道歉,白素或者会不放在心上,可是我却不免耿耿于怀。
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要主动找她再交一次手,让她也吃点亏,这才能彻底消我心中的那种窝囊之感。
既然将她当成对手,自然需要对她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所以我才想到可以向朱槿询问。
白素说不会有结果,或许她说得对,可是总要试一试。
后来白素笑我,说我不肯服输的脾气,只怕一辈子都不会改了。我抗议,说我非常服输,只要对方手段光明正大,我输了,没有不认输的,可是这位王莲女士,却鬼头鬼脑,耍阴谋诡计,我当然不服气!
这是后来的事情了,表过不提。
却说到了日子,我和白素准时到达陶启泉的寓所,陶启泉的住宅,大得非常夸张,车子直驶到屋子的门口,已经看到陶启泉从石阶上走下来,石阶一共有十七八级,我看到陶启泉走得很辛苦,姿势非常古怪,正在疑惑,才发现原来娇小玲珑的水荭,正附在他的身上,象是小猴子附在大猴子身上一样,所以陶启泉行动才会有些困难。
自从陶启泉和这个小妖精泡在一起之后,类似这种肉麻的动作,层出不穷,有匪夷所思者,像眼前所看到的情景,只好算是小儿科,对付的唯一办法,就是当成看不见。
陶启泉下了石阶,若不是看到了白素,水红只怕还是不肯离开陶启泉。
只听得她大叫了一声:“白姐!”
然后她也不下地,就飞身而起,看起来就象是陶启泉忽然“元神出窍”一样。
她直扑向白素,白素微笑,处变不惊,由得她去卖弄。只见水荭眼看就要撞向白素了,忽然之间,身形微扭,一惊闻间站在白素身前,抓住了白素的手,不断地摇晃,笑靥如花,亲热无限。
老实说,人的外表,有时候也很重要,如果水荭不是那样娇小美丽,这样的行动,只会叫人恶心,可是水荭做来,即使明知道她的底细,很可以肯定九成九是在做戏,然尔看来却也赏心悦目,觉得十分可爱。
陶启泉身上没有这个负担,行动快捷很多,来到了我身边,模样非常高兴,大声道:“你一定不会后悔参加真个聚会。”
我哼了一声,道:“一定不会——只是看欢迎仪式,就不虚此行了。”
水荭向我大大地做了一个鬼脸,才道:“卫先生好。”
我看在陶启泉的份上,也向她打了一个招呼,陶启泉道:“人都到齐了,只等两位。”
我早料到陶启泉是要什么人来找我,现在他这样说,更可以肯定目的确然如此。
我瞪了她一眼,陶启泉笑著,拍著我的肩头,他毕竟认识久了,知道有事情,对我直说,比鬼头鬼脑好得多,而且我已经来到门口,白素也已经给水荭拉了进去,陶启泉也不怕我掉头就走,所以他说:“是有一位朋友有事情想向你请教,这位朋友……你不会觉得讨厌。”
我又哼了一声,不知可否,保留我可以觉得讨厌的权利。
陶启泉伴我走进巨宅,我来过这房子许多次了,每次一进门,就忍不住要皱眉头——因为屋子中的一切,都富丽堂皇至于极点,那股恶俗之气,几乎会令人窒息!
可是这次进的门来,却陡然感到眼目清凉——屋子中的全部装设都和以前大不相同,清爽高雅,自然而毫不做作,使人自然而然地感到非常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