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交手的瞬间,忽然感觉到地面传来震动之感,被霍峻藏起来多时的百骑,从甘宁所部的阵后杀出。
兵败如山倒,荆州军趁势而掩杀。左部王飞身死,即便素来以武着称的陈越、丁奉二人也是无力阻止兵败,他们仅能召集心腹,趁势而动,寻机而逃。
在霍峻的目光中,右阵的水匪被荆州军驱赶着向中军涌来,而正常作战的中军,受到了干扰。军阵被冲击,军阵正常通行的孔道被堵塞,根本无法行进。
刘忠身袭戎服,拱手问道:“甘中郎遣人询问可击否?”
“诺!”
霍峻微微颔首,说道:“敌寇精锐正与我军交战,余众多是老弱。今下令,让甘中郎率部从左翼杀出,夹击敌军右部。又命士仁率百名骑卒绕后,三面夹击敌军右部。”
因而他试图利用人数优势,更频繁轮替作战,在作战中消耗荆州军力气,久战之下,迫使荆州军力疲,从而取得最终胜利。
丁奉余光瞥见有敌寇持矛朝着他弟弟背后戳去,急忙大喊道。
“杀敌!”
鄱阳水匪形成的浪潮犹如拍打到礁石上,荆州军士利用盾墙、长矛、弓弩作战,这些乌合之众的鄱阳水匪不仅没击穿军阵,反而被骁勇的荆州锐士反推过去,鄱阳水匪的前排军阵岌岌可危。
霍峻站在土丘上,扬起白毦鞭子点评中军说道:“陈越统率水匪精兵,其部悍勇果然名不虚传。幸让霍校尉统兵鏖战对敌,若以弱兵对之,后果不堪设想。”
“升大纛旗,树蓝旗,又升三角红旗。……”霍峻下令吩咐说道。
其实不用彭虎分说,与荆州军交手的陈越、王飞等将早已作出布置,让精锐军士上前,与荆州军士鏖战在一起。
“杀!”
中军金鼓声大响,旗帜挥舞摇动。
顿了顿,彭虎说道:“告诉飞度,今若得胜霍峻,某可送他回乡。”
荆州军锐士顶着鄱阳水匪的冲击,他们将手中的枪矛从大盾后刺出,锋利的矛尖刺入那些衣着单薄的躯体,夺走他们的性命。
统率左部的王飞似乎察觉到甘宁所部的异动,紧急下令让自己的侧翼八百士卒迎上试图夹击自己的三百士卒。
“好!”丁封颇是着急,说道:“请兄长放心,封当会谨记在心。”
一波又一波的箭雨被攒射而出,如蝗般的箭雨划破长空,松散的盾阵发挥不出应有的效果,落在正准备冲锋的鄱阳水贼头顶。箭雨之下,虽有部分箭矢被盾牌所阻,却仍有大部分箭矢透过缺口,射穿他们缺少防护的躯体,鲜血溢出,惨叫声不绝于耳。
“诺!”
这批八百水匪两面受击,缺乏训练的他们崩溃了。他们狂叫着往己方大阵跑去,甘宁统率步卒,掩杀而入。士仁领着骑卒,继续沿着敌寇军阵而行,按照霍峻的指示,他需要从敌寇的背部杀入军阵。
就在荆州军列阵而陈之时,远处的鄱阳水寇也在率军逼近而来。他们的阵线宽度与荆州军相差不多,然而他的阵线厚度却是厚得多。彭虎也是略知兵事之人,他知道荆州军虽寡,但却比自己军士精锐。
刀盾相合,丁奉揉身扑入荆州军的队列中。左右手互搏,盾挡刀劈,大砍大杀起来,几乎无一合之敌。凡锋刃所向之处,必定有鲜血飞溅。不仅巩固了己方阵线,却有杀入荆州军阵中的趋势。
这些鄱阳水匪被荆州军的弓弩手吓得不敢回去上前,当督战队从身后逼近而来,挥刀砍死几名逃窜的人,他们又在催促声中,冒着箭雨继续冲锋。
随着两军愈发的接近,在荆州军的视线中,鄱阳水匪的军容模样也愈发醒目。他们没有统一的戎服,各式各样皆有,大部分穿着粗布衣裳;旌旗也难说严整,他们勉强在将校的呼喊声中勉强排成军阵,不过每行进十余步,军阵便又混乱起来,又不得不重新整队。
丁奉,字承渊,庐江人。江北战乱频发,他十五岁就带着弟弟丁封从军讨生活,至今也有三年。因同乡的缘故,他投效到陈越帐下,凭借勇武,成为其心腹。
不过若说他们皆是乌合之众不稳妥,在军阵中依然有精锐士卒。他们相较于那些前排持竹矛的步卒,人人颇是精神,手持刀盾,身披皮甲,行进间举止中颇有彪悍的味道。显然彭虎敢率兵反叛,手握数万男女,怎会没有悍勇之士。
水匪军阵中的彭虎见形势如此,着急得跳脚,勒令精锐之士上前,换下这些已经士竭的前排军士。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