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从天井上去大概三四层高的地方,突然爆发出几声尖叫:
“杀人了!杀人了——快抓住他!”
其他侍女和教廷骑士似乎也猝不及防,宫理猛地抬起头,朝楼上快步走去。
……
“平树!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要骗我!”
“平树——你打开、你打开门!”
尤金站在门里,他能看到平树正在外头收拾东西。平树穿了件亚麻色的无袖上衣,背对着他,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堆绳索、钉枪与武器,丝毫不搭理他。
这里是在平日贮藏食材的地窖,因为这里放的都是长年风干的食物,经常几天都没人来,尤金看到平树真的把他关在地窖深处的隔间里,害怕起来。他还把平树当做好朋友,更委屈道:“从之前我说她没有标记我,你就非要让我描述她长什么样子,我说完你就开始这个样子,还把我骗到这儿来锁着我——那个陛下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平树手很稳,似乎在组装一些盗窃或抢劫才用的上的工具,头也不回道:“她欺负你,你怎么还非要今天过去?”
尤金气鼓鼓的,却心里有些发虚,半天才道:“我光跟你说她头发颜色眼睛颜色,你根本体会不到她是什么样的人。跟信息素都没关系,就是、她就是……我说不上来……就是会让人忍不住想离她更近、甚至是想……”
“想让她高兴。想让她依赖你。”平树忽然道。
他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倒还是平静温和,他轻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她呢?”
尤金瞪大眼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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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平树很冷静,甚至语气柔和,但尤金甚至有些害怕——在昨天平树听到他描述陛下容貌之后那发疯的样子,尤金还历历在目。
他好像一方面又狂喜激动得要哭了,一方面嘴里全是不干不净骂人的词儿,然后过会儿又疯狂问尤金到底有没有跟她永久标记过……
尤金还是推着隔间的门,道:“可是她们说是会有办法让她进入易感期的。她是陛下,她的信息素绝对是最强大的,这样的alpha如果进入情热期,你也知道的。她要是没人陪会很难受的。”
平树收拾着东西低声道:“我知道。我也知道,一个情热期的alpha想要玩死oga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你不去,她接触不到oga的气息,易感期就不会变成情热期。”
尤金却摇头:“她不会那么对我的!她……她其实是很温柔的人……”
平树却笑了起来:“你想死无所谓,但问题是,她们往你腺体内注射药剂,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她——”
尤金震惊,似乎也隐约听说过很残忍的贵族斗争中,把oga养成毒药,散发着信息素就能杀死alpha的事情。
尤金:“那、那你是要救她吗?”
平树摇头:“她不一定需要我救,我都能想到的事,她应该也会想到。”他顿了一下道:“我就是想去看她一眼。”
……
宫理站在走廊上,鲜血流淌在白色大理石的光洁地面上,顺着嵌金的缝隙蔓延。
杀人凶手根本就没有走,也没有躲,他就是蹲在几具尸体旁边。
宫理背着手,在一群想要保护她的侍女与教廷骑士中走了出去,看向那个蹲着发愣,却满头满脸都被鲜血覆盖的人。
还有他那双碧绿的眼睛。
她推开扎哈尔,微笑道:“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