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手还抚摸着林恩的头发,低头看着地上的侍女长的尸体,摇摇头。
扎哈尔以为她要说什么威胁警告其他人的话语,或者是假惺惺的再表示一番惋惜。但宫理只是看着满地血迹,叹气道:“别放太久,地砖是白的,久了容易染色就刷不干净了。快——”
她对旁边几个隐隐腿肚子发软的侍女招了招手。
那几个侍女仿佛此时此刻才意识到,这位陛下既有随便杀死在场人的能力,又去过圣殿后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十有八|九是圣母们也明面上对她下不得手……
她们战战兢兢起来,圣殿中的大人物们为了大局,是不可能管她们的,而她们这些侍女才是离陛下最近、最可能被她抬抬手就杀死的人!
在宫理有些不耐的挥手下,几个侍女拖住尸体的双腿,就连忙拽了出去,又把其他几个受伤的人给扶了出去。
在她们从林恩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几乎都能感觉到这个明明不可能有信息素威压的oga……身上萦绕着那股磨牙吮血的气息。
宫理微笑着抬起眼皮看向冷汗涔涔的扎哈尔,便拽住林恩的手腕,道:“累了,我休息了,尽快把地面都收拾一下吧,味道不好闻。我对气味最敏感了。”
她往寝居走去,林恩发愣的望着她牵着他的手。
侍女连忙为她打开走廊上的门扉,有个侍女还想多嘴说一句什么,忽然被身后的另一个侍女一把拽住了,用力掐着她后背。
侍女与教廷骑士们在血泊周围垂着头,宫理离去的那扇门晃动着合上了。他们一直听到更深处的门也打开,她的足音远去了,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了,才松了口气。大家都像是卸了力气一样扶着腰,心里阵阵后怕。
那边两个侍女也低声争执起来:
“你拦着我做什么?你没闻出来吗?她都已经易感期了,再叫尤金过来也不是不行——她至少没怀疑过尤金吧!”
“你疯了吧,脑子不好就不要在这个位置当差了,她现在身边就有个oga,怎么可能舍近求远去找尤金?再说了——她说,她对味道很敏感,已经是在点了,她什么不知道啊?”
“这、这那oga如此可怕,长得也不好看,还那么高大,她也不可能这么不挑剔吧!”
“用不着你管,你看那oga手臂上都是疤痕,说不定就是陛下之前留下的。”
旁边又有人低声道:“而且、她如果知道我们都是……为什么留我们?”
“谁知道,也可能是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也可能——就是不喜欢染色的大理石地板罢了!”
……
宫理摸着自己后颈,她从走进第一扇门之后,就松开了抓着林恩手腕的手,提着裙摆被血湿透的白裙子,径直往下一扇门走去。
林恩跟着她,想开口就先嗅到了宫理身上的信息素。
这是……威慑他吗?
宫理却拧了拧脖子,皱着眉头快步走出去。她本来就有点容易不耐烦,但大部分时候还是懒。可这会儿,心里却有更多心浮气躁与狠意缓缓冒上来。
裙摆在地上拖行了一道朱砂毛笔般的红痕,她走进了自己的寝居,猛的转过身来,看向跟在她后面的林恩。
林恩站住脚步。
宫理这时候才注意到,他光着脚,甚至衣服还是之前那套,胸口的布料还是被划破着,只是风巾换了一件。他简直是泡了血桶跑出来的,左脸上已经找不到没溅血的地方了,刚刚走廊上满墙的血滴也能看出来他伤人手法的利落与凶猛。
宫理看他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对他招了招手:“进来。”
林恩上次明明打不过她,这会儿却不怕宫理勒死他,就垂着手赤脚走进来。
说他自在吧,他好像连多余的动作和眼神都不会有;说他局促吧,他一路踩着血脚印,这会儿走进来踩脏了白色长绒地毯,也并不觉得自己不礼貌。
宫理想试试他,她忽然道:“抬头。”
林恩抬起脸来,没有太多犹豫。
宫理突然抬起手肘,一下子攻击向他的咽喉,林恩身体本能猛地反应过来,他抬手挡了一下,但不算躲开,只是避免被她直接撞断舌骨咽管。
宫理立刻踹向他的脚腕,林恩身子一歪,宫理拽住他肩膀,就将他按在了地毯上,手指用力扣着他喉管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