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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1页)

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Felix不得而知。作为心理医生,他除了要去了解犯罪者的复杂心理,也要去了解报案者的微妙心态,尤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尽可能多地了解细节。

他翻查资料,想要调查一下白衣教主的情况,他发现一个来自尼泊尔有关密宗的英文网页,在那儿,他查询到关于“无上瑜伽”的知识。这时,一个女性修炼者跃入他的眼帘,这个尼泊尔女人是无上瑜伽部上师的嫡传弟子,本来要继任上师,但是却在三十岁时意外因病去世了。他看了几张有关她的照片,感觉很像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白衣教主”。他默默地看着那女人,发现她的肩头似乎纹了一只美丽的小动物,类似于蝙蝠,有点看不清楚,但是充满了阴森与诡异的美丽—他觉得自己的直觉力变得有点僵硬。

女咨客

苏慕走在路上,微微的风倾斜在她脚下,好几次,她都感觉到一种来自心底的压迫感,那些高楼,那些匆忙的人群,跟她似乎都毫无关系。她是一个穿黑外套和墨绿色裙子的女人,卷发油亮,披散到腰部。这是一把很女性的头发,却也是她的宿命之所在。她不快乐,可以说总是有一种神经质倾向。

好几次,她都不想去那个咨询中心。因为觉得自己的问题跟陌生人无关。她是一个很自私的、没有什么原则的女子,从无数个角度来看,她除了美以外,任何地方都给人迷惑性和伪装性。她的行动像蛇,但是步履又并不那么妖媚。只是,她微微地控制着自己的步子,以免滑落,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有些事情似乎已经过去了,但她却无法把它们遗忘,这就仿佛时间,仿佛命运。还记得那些刺痛的黄昏,她一个人抱着一只猫在街上走着,人们都称她为抱猫的疯女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没有疯,虽然在那个边缘几经挣扎。她的头发已经长及腰部,纠结在一起,已经不是少女时的顺滑和光亮。头发会暴露一个女人的全部心思,从一开始,她只有一头乌黑油亮的短发,后来,第一次恋爱后,就留起了长发,直长发,在阳光下很爽朗的样子。后来,她喜欢上了暗夜,呆在暗处,等待她的男人回来取悦她——她开始知道取悦男人的千万种方法,而且她自身先天就有这样一种素质,可以轻易把一些男人迷倒。

女人有些素养当然是先天的,她们的头发说明一切。受宠爱的女人头发总是乱蓬蓬的,因为男人的手会滑过上面,把它们纠结在一起。那时,她还跟第N任男朋友石上泽在一起。他是个日本人,一个地理杂志的资深摄影师,而他最大的爱好却是拍摄女人,各种各样的女人,尤其是裸女。

他们是在伊豆的某个温泉遇到的,那时,苏慕正结束了上一段恋情,独自在日本散心。她喜欢在每段恋情结束之后安排独自旅行,而伊豆早就是她的梦想之地——想象中,那是个性感而缠绵的城市,她喜欢那种微微叛逆、微微虚妄的快感,那种醉生梦死的疏离。她是具备这种素质的女人,而且,她宁愿有时候像鱼一样沉入海底,到一个没有人发觉的地方——避世的念头一直缠绕着她,因为无人来度。她就是那样光着身子,在男女同浴的温泉里洗澡,起初还穿着一件天蓝色的三点式,后来就什么都脱了。她习惯在温泉边一喝点啤酒,一边观看雾气缥缈的样子,温泉外腊梅已经开了,发出诡异的、凛冽的香气,有一些男人在走廊上不动声色地下棋,女人们踩着细碎的步子给他们上茶。

她能看到那些女人后肩上裸露的一块,如此的爽滑细嫩,如同一朵花开了一半留下的余韵。她有时候也是很欣赏女人的,因为女人让这个世界温暖,没有纷争。特别在这个东方岛国日本,一切都可以暂时的不真实。观看女人,她尤其能够放松自己。

这里的男人却是线条硬朗,脾气平和,但内部却沸腾着岩浆。他们不容置疑,作为男人的身份,带给他们有些过分自负的骄傲。他们大多是平头,头脑聪明精细,女人在他们手里,就像雪花一般地滑去。有些日本人还保持着在公众场合做爱的光荣传统,他们随性而来,随风而化,却自然得不受什么打扰。

那一次,石上泽暗自给她拍了一些照片,都是她的裸体。然后,他接近了她,以蛇一样的姿势。她看到他也是平头男子,穿着青布衣服,上装十分简单,带着一个大大的摄影工作包。第一眼就确认了他是她并不讨厌的那一类型男人,比较清明,做事情严谨仔细,具有条理而不显沉闷。他们一拍即合。

她还记得他们最初的对话。

他对她说:“你好像在等待什么人,但这个人似乎很早就不在了。你在悼念他。”

她动容:“我是避世的人,也许我等的人早就死了,你说得对,因此,你就是一个鬼魂。”

苏慕并不拒绝短暂欢爱,尤其在风情万种的日本。他们合欢,没有声响,一边喝酒,一边动作。四周腊梅轻飘,她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和服沾上了吻痕,她轻易地把它们擦去了。自那一次起,她就窥见了自己灵魂中的避世念头,那种可怕的鬼影子,如影随形——轻易地吸引一个男人,然后放手,也是一种戏剧化的场面。

石上泽为她来了中国,她却变得日益沉默和抑郁。有时可以整天地不说话,只是抱着猫坐着,看着人群,带着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状。石上泽也没有办法,他只是不停地给她拍照,仿佛要把她一生的样子都照尽。她只是任他摆弄,就像一个初恋的少女。

那些照片,是收了人的魂的,石上泽镜头下的苏慕,回复了一个女人独有的清纯——她们目光疏离,姿态性感,身体多情,但是又略有些紧张和胆小。她们每一张都爆发出明显的欲望的讯号,但无奈这种欲望却有毁灭的作用。苏慕变成了一个无根的女人,在那儿,就会随时被什么人捡走——她绽放着自己的青春流光,有一些不知廉耻。

那种幻觉并不总是容易来临,一个摄影师在他想拍的女人那里得到了某种感情寄托,而一个性格复杂疏离的女子仿佛也从中喂饱了多变而怯懦的灵魂。他们相互依属,像任何一只倦飞的蝴蝶。然后,她的照片就上传到网络上,带来奇特的商业效应。当然都是一些三点式的照片,开始喂饱另外一些灵魂。

表面看,苏慕做着不固定却时间自由的工作。但她同时又是一个性感女优,呵呵,那只是另一部分隐秘生活,所获得的回报颇丰。她每年会去两次日本之后,丰厚的钱就会打到她的户头。

这种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好,但是石上泽也没有停留太久。她只是做了他的情妇,交往一年后,她才知道他在日本有妻子,还有一个女儿。这已经是她N次做别人的情妇,而且每次,对方都是先瞒着她,后来才支支吾吾地告诉她,那时双方关系都已难舍难分。

而在和石上泽在一起后的一年多,她又同时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人很有钱,除她之外,还有一些情人,但她和那些人彼此互不侵犯。他不太透露他的身份,从她这儿,他们得到各自的需索,比如性,比如欢乐,甚至还有感情,这深深刺痛她的东西。

来到咨询室,苏慕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她整理了一下蓬乱的头发,理了理自己开叉颇高的裙子,然后径直走了进去。

Felix今天上午就在等待苏慕。他是十天前的一个深夜接到这个预约电话的。那时,凌晨两点,他睡得迷迷糊糊。半夜接到病人的电话已经让他习以为常,电话里的声音,有一些浪浪的、怯生生的感觉。

“请问,你是Felix医生吗?”

猫似的不安,这是声音里发出的某些讯号,他擅长捕捉这种讯号。他们约了两次,但她都没有来。这一次,她终于来了。

“那么,我坐哪儿好?”她的声音像某种金属物质在湿润的地面敲击,有一种令人产生身体反应的细碎电流,悄然地袭来,而这电流却正好触到了Felix,他仰起头来,装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微笑,“就在这里。”他指向旁边的一个墨绿色、有靠垫的舒适椅子。

“呵呵。”她努力让自己保持轻松,因为她本不是很清楚来这儿咨询的原因,只是感觉到浑身空虚无力,生活也似乎缺乏方向,有随时可能坠落的危险。

“那么,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能够帮到你什么吗?”Felix职业化地调整好了坐姿,和颜悦色地问。

苏慕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的目光却停留在咨询室窗外那一小片蓝天上。

“有时候,非常有一种想要从窗口跳下去的渴望,在蓝天上甩出一个漂亮的弧线,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就像落叶一般,就这样结束了。”她微仰着头,神情大方,喃喃细语。她的侧影让人感觉美好,但是五官却给人一种随时要消失的迷茫,不知从哪里来,这种迷茫又在此时抓住了Felix。

“那么,这种念头一般会在什么时候有,频率怎样?”

“在男人面前。”她悄悄地回答,几乎没有考虑地说,“每当他们看着我,我就有想死的感觉,无数次地想这样死去,然后,我看着天空,看着那些蓝色,感觉轻盈。”

“那么,独处的时候呢?”Felix问,小心地。

“独处的时候很空虚,我养了一只猫,成天跟猫玩。我知道自己的状态每况愈下,这些我都很清楚,但是没有办法,就是有些不快乐。总是想再等等,撑一撑可能事情会有转机,可是没有,我仍然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成了石灰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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