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办法,虽然现在是武林大会前期,人多口杂,但是,没有收到请柬的人,不论来自哪里,都不可能进的去不二庄。若是只想进去探探,以她的功夫,加上现在不二庄内人杂的局面,自不用费力,但是,接近不二庄的庄主—魏天奎,才是她的目的。但现在,仍没有很好的办法,既能进去,又不引起他的怀疑……
坐在客栈角落的桌子旁,莫言一边咬着馒头,一边胡思乱想着,突然一只清秀修长的手伸到盘子上,拿起馒头就要往嘴里送,莫言皱皱眉头,刚想拿筷子去插那人的手,只听那人一声怪笑,说道“好妹妹,不认得哥哥了?”莫言抬起头,一看,居然是那天在易水河畔遇见的男人,正满脸的玩世不恭的看着她,不禁停下手里的动作,说道“我不认得你,那天你为何害我。”“冤枉啊,好妹妹,哥哥我实在打不过那群大汉,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在下姓叶名风,请妹妹多多原谅”“你姓叶?叫叶风?”问完这句话,莫言不自觉的摸了摸头上乳白色的翠玉簪,两只眼睛将叶风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细细的看了一遍,叶风看清她的动作,眼内划过无尽的温暖,笑道“云落乌啼,一把秋扇,却似故人来。”
莫言听得叶风的话,顿时瞪大双眼,满眼的不可置信,颤抖着手,指着他“你、你、你还活着?叶伯伯,叶阿姨呢?她们、她们是不是,是不是也活着?”说完,满脸希冀的看着叶风,可当看到叶风黯然伤魂的面色时,顿时觉得被什么东西抽走了全部的力量,瘫倒在了长登上。叶风看了看萎靡在长凳上的莫言,更觉得心痛如绞“言妹妹,她们、她们走的很快,没有什么痛苦,只是、只是觉得对不起莫叔叔、莫婶婶,觉得不放心我,我也是上天眷顾,才留得命到现在,你、你莫要伤心了,吃些馒头,我们去房里说吧,我有些话要对你说的。”莫言闻言脸上的悲色更浓,抿抿嘴唇,拿起馒头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一点一点咽下,明亮清润的丹凤眼内都是,满满的迷茫,待咽下这口馒头,才轻轻的说“叶大哥,你能活着,能认出我,能来找我,我、我很高兴……”
客栈房间内,莫言无言的坐在床上,叶风对坐在她的对面,看着莫言面无表情的脸庞,苦笑一声,道“言妹妹,那天我看到你头上的翠玉簪,便疑似你。你知道的,你那双大大的丹凤眼,从小便是这个模样,我虽只见过你两三次,但却能肯定就是你。何况那翠玉簪乃是我母亲的贴身之物。两厢一较,便肯定了。”“叶大哥……”莫言轻轻咬了下嘴唇,说道“你是怎样活下来的?”叶风好像被这句话带进了无尽的回忆里,他轻轻地说“被阿嬷从死人堆里拔出来的,我虽活了下来,却受了致命一掌,奇经八脉俱受损伤……言妹妹,你来此究竟想做什么?”
“叶大哥,我是被母亲和父亲趁乱安放在师傅那得,那时母亲和父亲整日里带着我东躲西藏,我虽不知道为何如此,却明白他们再躲一个极厉害的人物,他们怕他,但更怕……我说不清他们怕什么,但我知道,一定和血蚕有关,一定……我连他们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叶大哥,难道你不想弄清楚么,不想报仇么!”“言妹妹,母亲临去之前对我说“不管怎样,你要想法活下去!好好地活着,不许去报仇,不许想着任何有关这件事的任何一件事,不许再提血蚕,阿凤,若是你还能见到小莫言,就替母亲好好照顾她”言妹妹,你说我怎么报这个仇,更何况,我只知道自己的爹娘因为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秘密而死,但这个秘密是什么,我却是不知的,仇人,我不知道那个人算不算我的仇人……”“魏天奎?”叶风闻言苦笑了下说“是,我只隐约知道与他有关,却不知道有何关系。我想着,你来易城,或许也是冲着他来的,是么?”莫言严肃的点了点头“是的,父母临走前,只留了这个名字与师傅,还有一把我父亲花却毕生心血炼铸的一把软剑。”“软剑?”
“是!”莫言站起身,对着腰间银色腰带正中一扣,一声龙鸣,抽出一把宝剑,只见那把宝剑长约四尺,寒光湛湛,迎着阳光,竟是晃得人张不开眼,只见莫言腕抖剑斜,剑锋刷的一下扫过桌沿,那桌沿以及桌沿上摆放的铁质热壶的壶柄竟是瞬间便齐齐掉落在地上,一丝多余的木屑都没有,更别说费一点力气了。在莫言将软剑收回腰间后,叶风仍感觉耳边有阵阵龙鸣声,不自觉的便拍掌赞道“好剑!好剑!果真削铁如泥!莫叔叔真不愧为天下第一铸剑师!他叫什么名字?”莫言听他赞自己的父亲,眼里流露出身为人女的自豪“就叫龙吟!”“呵呵,果真似蛟龙在吟,叫的好!”莫言微微一笑,但那笑容转瞬即逝,说道“叶大哥,我明白的,我不逼你,人各有志,何况那是叶阿姨的愿望。”叶风见莫言那短暂的一笑,竟如寒梅傲雪开放般炫目,尤其那狭长的丹凤眼内流出的醉人神色,竟如自己喝了二斤上好的绍兴老酒,烈而绵长……不禁想起母亲的话“阿风,努力读书习武,等你满了十二岁,母亲就去为你娶了莫言,呵呵呵,你莫叔叔可是首肯了的!”……
“叶大哥,叶大哥?”叶风还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竟是没有听见莫言说了些什么,此时听莫言叫自己,嘴中却不自觉的说“竟是差了两年……”“叶大哥你说什么两年?”叶风猛的惊醒,瞪大桃花眼看着莫言,连忙说“没什么,没什么!”自己的耳根却是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忙掩饰似的用手摸了摸鼻子,说“言妹妹,我虽武功不顶用,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的,即使母亲知道了,也会是这个意思,你别嫌我碍事就好。”莫言望着叶风诚挚的眼神,内心缓缓流过一股暖流,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第四章 定巧计,借力入庄
清晨的阳光划破乌云,本来有些阴翳的天气顿时清朗起来。莫言还待再梳洗一下仍有些杂乱的头发,这是她觉得很气馁的一件事,那便是,从来没有只一次便将那光滑如绸缎的头发扎好过,曾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了母亲的悉心照料,莫言完全不知如何自处,衣服不知道怎么穿的又快又好,头发不知如何去扎,直到现在,也是这样,直到后来,师傅实在看不下去,扔给了她一身男装。
想起在岛上,师傅一个大男人,活了几十年未曾有过惧色的面庞,在面对莫言自己穿的女装与疏的所谓的落雁式,碧落式的头发时,那隐隐抽出的脸与无可奈何的眼神,莫言总是一脸同样的无可奈何与气愤。正当莫言胡思乱想时,听到叶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言妹妹,早上吃些馒头和粥好么,店家的腌黄瓜也很不错”
莫言听着叶风低低柔柔的声音,不自觉的想起父亲也曾这样问过母亲“吃清蒸的鱼好么?你的胃不好,吃些粥,好么?”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由得又是酸又是喜,酸的是想起父母已不再,喜的是,自己除了师父,或许,又有了一个亲人,向哥哥一样照顾自己的亲人。“叶大哥,好的,我马上下来!”“好,你莫急。”听着叶风“噔噔噔”跑下楼梯的脚步声,莫言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对着铜镜笑了笑,忙下楼去了……
吃过早饭,叶风对莫言说“言妹妹,你想过我们怎么进入不二庄了么?”莫言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必须得要英雄帖,我去探过了,虽然现在不二庄内人多混杂,但是不二庄主院的四道门,若想进去,必须有英雄卡,即便住在里面的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我……我不仅仅只想进去看看的,我想着,若要弄清当年的事,必须要接近魏天奎的,只有在他身边,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叶风点点头,说:“我明白言妹妹的意思,我原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想了一个办法,不如我们再合计合计。”莫言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叶大哥谦虚了,我还记得小时侯,母亲经常与我说,你叶大哥今天做了什么什么,气的你叶阿姨打了他,明天你叶大哥又做了什么什么,引得你叶阿姨去和人家道歉,叶阿姨没少在与母亲的通信中‘夸你的’!”说完,本有五分笑意的脸顿时如冰雪融化般灿烂的笑了起来。
叶风看着莫言斜飞的丹凤眼内止也止不住的笑意,只觉得自己的心咚咚地跳个不停,只恨自己没把天下的蠢事都做完。“呵呵,小时候太淘气,给母亲添了不少烦心事……”“恩”莫言对着叶风诚恳的点了点头,说“确实是,但我母亲却是十分羡慕的,大概因为我太安静了。”说到此处,两人都不自觉的想起自己的母亲,刚刚有些活泼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重。
过了几息的时间,叶风笑笑说“言妹妹知道淮定的绿林么?”“听师傅提过一点,据说占据着淮定最主要的官道,几乎所有通南北的商客与镖师,都要经过的,人虽不多,但所处地方险峻。占着地利,武林中人都给几分面子的。据说那些绿林也是相当邪气的。”叶风听到此处,不自觉的用右手摸了摸鼻子,说道“我是那绿林的五当家……”
“什么?”“呵呵,就是五当家,我也是因缘际会,与绿林的几位当家相识,因为……因为大家有了共同的爱好,便结拜成了兄弟,他们四人便给了我五当家的位置,嘿嘿,闲差,就做一件事而已……”“什么事?”望着莫言充满疑虑的眼睛,叶风觉得自己的手好像长在了鼻子上,拿也拿不下来。
“赌,每三个月,我回去一趟,与他们大赌一场。”叶风看见莫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忙补充道“也是因为那四位当家武功虽然不高,但都是侠义之辈,不受礼俗约束,十分的豪气,很对我的胃口的!这次,他们也收了英雄帖的,当然也有我的。但四位当家都十分鄙视满口侠义却满心为自己计较的正派人士,所以,定是不会来的。”说完有些小心的看了看莫言,虽然他自己最讨厌礼教约束,但他实在不希望莫言因此而对他有成见,不管是因为母亲的嘱托,还是因为……
“呵呵,叶大哥,我师傅有个江湖人给的雅称,哦,对了,我还没有机会与叶大哥说过师傅,那个以后再说,只说师傅他老人家的雅称,呵呵,师傅是炼剑的,叫‘剑邪’只因他老人家实在思想有些离经叛道,我跟随师傅这么多年,虽然不能完全同意师傅他老人家的想法,但是,还是很钦佩师傅的性格的,我虽是个女孩,但也希望能将师傅的优点发扬一二的。”
叶风闻言,顿时如吃了蜜一般,说“那就好,我只怕言妹妹嫌弃我的粗鄙。”“怎么会呢?只是叶大哥,我们虽然有了英雄帖,但是以绿林的身份,只怕还不能进入不二庄主院的四道门内的。”“我知道,所以这就得靠一个人了!”“谁?”“易跺云,易城城主的独生女儿。”
“她?”“对,就是她,说来也巧,前些时候我曾与她在赌坊有过一面之缘,嘿嘿,就是稍稍赢了一把,将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骗了过来,不!应该说,赢了过来,我想她会愿意带我们入住那四道门内的……”“既是她母亲的遗物,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你拿走,又怎么会这么心甘情愿的听我们的摆布呢?”叶风古怪的笑了笑,说“你见到她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她……恩,她是易城城主的独生女儿,据说这个易城城主只娶了她母亲一位夫人,可以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置在怀里拍丢了,所以这易跺云实在有些异类,好听些较单纯,直接,难听点,就是一个傻子,唉,我实在说不清。今日下午,我们去看看吧。”
第五章 真耶?愚耶?
易城的主街道-常雀街,是少有的用青石板铺成的大路,但在炎热的夏天,映着火辣辣的阳光,一圈圈氲光,晃得人们更加不愿意在街上闲逛。叶风与莫言并肩走在常雀街上,不知为何,叶风总是感觉,一股股凉气从身边的莫言身上传来。
“言妹妹,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莫言疑虑的看着叶风,说“叶大哥,你我虽相见不久,但相识已久,不必如此客气!”叶风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谁叫你是我娘给我定好的媳妇呢!哎,要命的是,我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决定的,但面上却十分正经的笑道“是我迂腐了,只是我感觉十分奇怪,为何天气如此炎热,但言妹妹你不仅不见一丝汗水,而且周身有一股说不出的惬意与凉爽呢?”
莫言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笑道“我还倒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个,恩,一个是因为我所练的心法,是师母在世时自创的一套功夫,叫‘木棉心经’练此心经的女子便会体质偏寒。”“‘木棉心经’?我虽武功不好,但各门派的镇派功夫还是知道一二的,而且你师母……?”“我未曾见过师母的,据说师母当年武功之高,众多武林耆老也是望尘莫及的,只是师母好似与当年的邪教‘圣女教’有关联,只是嫁了师傅后,隐退江湖了,但……这个心经是师傅在师母过世后,用她的名字命名的。”说着莫言脸上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惋惜,伤感。
“言妹妹莫伤心了,人皆有命,强求不得。你能学的此功,我想,你师母必是开心的。”“但愿吧……这第二个原因,却是我腰间的龙吟剑了!”“什么!”望着叶风难以掩饰的惊讶,莫言说道“就是它!父亲虽然把它留给我,但却没有说它是用什么锻造的,我也不知道它为何会这样,但我想,这龙吟剑,一定凝结了父亲一生的心血……”
叶风从惊讶中回转回来,他千想万想,没想到有这个原因,看来,这龙吟剑必非凡品!“言妹妹,这锻造剑的材料恐怕不简单,更何况,它还是你父亲亲手锻造,你以后还是小心些好!只怕落入贪婪之人眼里,带来祸害!”“我明白的。”莫言见叶风听得如此宝剑,不问其他,眼神真挚,不见一丝贪婪,而且当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安全,不禁感觉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她虽没有说些什么动情的语言,但心里却是对他又亲近了几分。
“叶大哥,我们为何顶着毒阳满易城的闲逛呢?”“呵呵,言妹妹,你要知道,那可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她会不想要回去么?只是我没让她找到而已,嘿嘿,溜得快,溜得快!”说罢,叶风甚是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四顾了一下,道“言妹妹,差不多了,我们拣一家凉快一些的茶楼等鱼儿上钩吧!”说完便转身朝着一家看上去有些简陋,但装扮甚是花红柳绿的茶楼走去,边走边说“这种事,还是挑个人杂的地方好解决!”
太阳慢慢地落下去,空中慢慢的飘来护城河河水的湿气,莫言看了看桌子上满满的花生壳与另一旁听曲听得津津有味的叶风,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望着那对唱曲的父女因唱到悲处而越加风霜愁苦的脸庞,莫言摇了摇头,刚要起身,却听得叶风轻声说“来了,那个穿粉衣服的便是。”
莫言抬头一看,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从发饰到衣服再到鞋子,没有一样不是水嫩嫩的粉色,这么招摇的可爱,不用叶风提醒,她也能猜个**不离十。待得那一团粉走近,莫言顿时愣在了那,那是怎样一双透明的眼睛啊!如初升的朝阳般活泼、绚丽,又仿佛清泉般清澈,干净,无垢……叶风看着莫言有些惊讶的眼神,古怪的笑了笑,说“是不是觉得她人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