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子陵才刚纳了妾,还是我姐姐家的孩子,总不好冷落了人家。”
大夫人又提了妾室的事,她最不想的还是裴铮和沈云苓有过多接触。
“怎么,你还希望子陵的长子从一个妾室肚子里爬出来?”老夫人冷下脸,反问道。
听到这句话,大夫人不吭声了,此事就这么敲定了下来。
出了寿康居,裴铮和沈云苓并肩走在路上,“瞧着你是不太欢喜。”
冷不丁的,裴铮说了这么一句。
欢喜?有什么值得欢喜的。
沈云苓心中如此想,可面上却是假意迎合的笑,摇了摇头。
裴铮扬眉,不再继续逗她,切入正题道:“白氏我不会碰,也不怪你私下与母亲达成交易的事,你心放肚子里吧。”
沈云苓撇嘴,谁在意他怪不怪罪了,她从来不介意他对自己如何态度。
没想到裴铮竟一直用余光观察着她,依然没错过她生动的小表情。
嘴角微不可闻地勾了勾,又道:“其实,白氏你回头想个法子打发了便是。”
沈云苓笑了笑,没回应,她可不就得想办法把人打发走么,不过也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老夫人的许诺。
二人并肩走过小花园,直奔霁月轩,远远看去,一对璧人,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与他们相比,白珠儿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她被大夫人带回了棠欣苑。
“真是个废物,饭都喂到嘴边了,你也不晓得张口?”大夫人瞥了一眼地上的白珠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既如此不中用,那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省得白白占着位置。”大夫人扭身坐回椅子上,她都不屑于对这样一个蠢货动手。
白珠儿一听大夫人的话,连忙摇头,跪行至大夫人脚边,央求道:“夫人,求求您别把妾身送回去,妾身、妾身还有别的法子,定会留住爷的。”
大夫人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听闻你昨夜就披了层轻纱站在我儿面前,都没能留住他,怎么,以为我不知道,想诓骗我?”
早晨听到霁月轩的回禀之时,大夫人还震惊了一番,没想到这小小庶女竟有如此大的胆子。
虽是放浪形骸了些,可大夫人以为,若是能奏效,她也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行事倒是豁得出去,只可惜我儿心志比常人坚定,你想用这般低俗的方式取悦他,成不了事也是正常。”
说这话时,大夫人的口吻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她是矛盾的,一方面埋怨白珠儿办事不力,另一方面又为不被迷惑的儿子骄傲不已。
白珠儿也从大夫人的语气里听得一丝玄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匍匐在大夫人脚下,“夫人,您再给妾身一次机会,妾身这次知晓了爷的为人,定会……”
她向大夫人保证,话说一半,又被打断,大夫人也没那个耐心与白珠儿掰扯,大发慈悲地开口,“行了行了,别在我眼前哭了,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不成,就趁早滚蛋。”
大夫人也是一时半会找不到更合适的妾室人选,所以才让白珠儿留下。
白珠儿听到大夫人的话,面色一喜,忙用绢帕擦去脸上的泪,“谢谢大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