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办下这么好的差事,我罚你做甚?快快起来,随我去一趟棠欣苑。”白姨娘按捺不住内心的澎湃,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大夫人院里。
香云却拦住了她,“主子,您要去告诉大夫人?”
白姨娘不解,“是呀,有什么不妥?”
“哎呀主子,您告诉了大夫人,她借着这消息除了哑巴,那您于大夫人无了用处,处境岂不危险?”香云劝道。
“主子,奴婢说句大不敬的,您于大夫人来说不过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她把您接来裴府,不就是为了分那哑巴的宠?”
“大夫人性子阴晴不定,万一她除完哑巴,又对您下手呢?咱们岂不被动?”
“主子,靠谁不如靠自己,您还是好好思量思量。”
香云自小在白府长大,后院那些尔虞我诈多少见识了些,从进府那日便看明白了,大夫人根本就没把自家主子放在眼里。
本来这样的话,不该由她一个奴婢说出口。
可她如今跟在白姨娘身边,定要为自己谋条出路,不然她当初就不会死乞白赖要当白姨娘的丫鬟,为了走出白府,她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白姨娘一把好牌打烂。
白姨娘听了香云的话,思忖了片刻,恍然大悟道:“你说的对,我不能去棠欣苑,那老妖婆本来就瞧不上我,这事还是我们自己来办。”
她坐回到板凳上,喃喃道:“只是,我们该如何做呢?直接捅到爷面前?”
“不可!主子万万不可!如此一来,爷虽然看清了那哑巴的真面目,可您也背上挑拨是非的名声了。”
香云又出言打断,“以奴婢这阵子在裴府的了解,爷是个光明磊落,见不得腌臢手段的人,您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啊!”
白姨娘犯了难,“那你说,此事如何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
香云笑盈盈走上去,双手攀上白姨娘的肩膀,轻轻捏着,“主子,奴婢有一计,就看您舍不舍得了。”
白姨娘的心都长草了,她推开肩上的手,扭过身急道:“哎呀,这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跟我卖关子,若是能一举站稳脚跟,有何舍得舍不得的!”
香云移开手,倾身附在白姨娘耳边,“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依奴婢愚见……”
“什么!让我去把那镯子赎回来?”白姨娘惊乍出声,“这哪是舍不舍得,就是把我自己卖了,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银钱啊!”
“香云啊,你这上下嘴皮子一碰,可是要吓死个人!”
她不过是个庶女,在白府都是仰人鼻息度日,白府主母高兴了赏她点玩意,不高兴了,她就得勒紧裤带过日子。
就算是有些积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连点玉石碴子都赎不回来。
还以为这丫头有什么好主意,竟是这么个不中用的,心头火被兜头而下的凉水灭了个干净,瘫在椅子上,“此计不成,我是有心也没那个力。”
香云能不知道白姨娘兜里没钱吗?她这么提议自然有她的筹谋,“主子!您听奴婢把话说完呀,奴婢跟您这么久,还能不知道您没钱吗,可您没有,白府总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