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两人直接挂了急诊科。
冯景年十分厌恶医院的味道,那浓烈的消毒水味让他觉得越发恶心。
何禾看他在垃圾桶边干呕了小半天,走去过把手机递给他。“通知你家人过来吧!”CT报告虽然还没有出来,但看他的症状估计是脑震荡了。
冯景年推开她的手,拒绝道:“用不着,死不了!”
何禾叹了口气,“我去看看报告出来没有,你在这等着。”说着,便朝放射区走去。却不想,她刚转了个身,胳膊就被人拉住。
“喂!你不会把我丢这一个人跑掉吧?”冯景年紧紧盯着她,企图在她脸上寻找心虚的痕迹。
何禾低头看了一眼扣住自己臂腕的手掌,甩下肩头的皮包一把丢他怀里:“这个你拿着!算抵押!”
冯景年这才松开她的手臂,拎着她的包坐回了休息区。
“抵押?哼!一个破包能值几个钱。”他研究了下她的包,左右也没有看出来是什么品牌,倒是塞得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
想起刚才他找手机时匆匆瞥了一眼,印象里似乎有一把伞,一个笔记本,还有一包饼干……
虽然知道翻女人的包不是君子所为,不过,他本来就不是君子,所以毫无压力。
找到那包饼干,冯景年心头一喜,刚拿出来就看到包底还压着一份文件,首页写着四个大字:应聘简历。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冯景年把这份简历抽了出来。出乎他的意料,她竟是学广告设计的,而且还得过大学生创意设计大赛的亚军,在校期间就为不少小公司做过设计方案。
简历后面还附着几张创意图,大概是她过去的作品。冯景年虽不懂平面设计,但就以商务的目光来看,这些作品也是十分有品质的。
正当他欣赏这些图片时,一双女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下一刻,简历就被人抽了去。
“没礼貌!”何禾嘀咕了一句,把简历卷好重新塞回包里。
冯景年干笑了两声,问她:“报告怎么说?”
何禾把皮包拉链拉好,说道:“轻微脑震荡,得住院。走吧!”她拎起包,朝他一撇头,示意他跟上。
“喂!你慢点行不行!”冯景年刚站起身,就觉得一阵眩晕。
何禾不理他,自顾自的朝住院部走去。
“何禾!”冯景年喊了她的名字,她这才停住脚步。
她转过身,再次和他建议道:“你还是通知家人吧!医生说要住院观察,总得有人照顾的。”
冯景年冷哼了一声,说道:“我看是你急着想撇清责任吧!”
何禾气道:“我的姓名,家庭住址,你不是都看到了?如果我要推卸责任,就该把你弃尸荒野!”
“喂喂,什么弃尸荒野啊!你诅咒我呢?如果不是你,我能这么惨吗?”他指了指自己绑了一圈绷带的脑袋,“我现在头痛的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下半辈子都得赖着你!”
何禾咬了咬下唇,挫败的叹了口气。她尽量克制心中的躁意,好声好气的问道:“请问大少爷,您还能不能走?要不我找个轮椅推着您?”
“我是头痛,又不是脚痛!”冯景年白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走了几步见她还没跟上来,又回头喊道:“你还不走?前头开路!”
何禾瞪了他一眼,决定不和他计较。
办理住院手续时,发生了点小问题。何禾要了一个双人间,冯景年以为是他们俩一人一张床,颇为尴尬的说道:“这个……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
何禾睨了他一眼,没说话,抓着单子就往病房走。
冯景年走到病房里一看,里面两张病床是没错,但靠窗的床位上,竟然已经住着一位老汉了。
“何禾,你过来!”冯景年站在门口,脸色不是很好。
何禾耐着性子走过去,还没开口就听他问:“你要我和他合住一个病房?”他指了指那翘着二郎腿大声打鼾的老汉。
何禾解释说:“现在床位紧缺,没有单人间。”有得住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那你睡哪?”他又问。
“我又没脑震荡,等安顿好了你,我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