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景年抱着手臂,一脸嫌弃的打量着病房,“这条件也太差了吧?床这么窄,能睡人吗?”
何禾气结,压低声音道:“怎么不能睡人?这么多病人不都是这么睡的,就你特殊!”虽然也就认识了半天,但何禾对他的大少爷脾气也算有些了解了。
“电话拿来!”冯景年朝她一伸手。
何禾赶紧把手机递给了他,同时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冯景年是找了谁,医院很快就安排了高级病房。护士来给他挂了一瓶点滴,向何禾交待道:“如果有不良反应按服务铃叫值班室。”
何禾点点头,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你通知家人了吧?我等你挂完水就走了。”
冯景年瞟了她一眼,没搭腔。何禾又说道:“你的车子撞坏了……你也看到了,我正在找工作,是个无业游民,所以也赔不起。你想怎么解决?”
“既然你都说了赔不起,那还要怎么解决?”冯景年反问道。
何禾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说道:“这事也不能全赖我。这样吧,你的医药费我全部支付,但是车子的维修费我只会承认一半。你维修好把账单寄给我。”她看见冯景年讥诮了笑了一声,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你的车子办了保险的吧?保险公司支付掉的那一部分可不能算。”
冯景年“哦”了一声,戏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保险公司赔偿完,多出的维修费你愿意出一半?你确定你支付的起?”
何禾听他这语气,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我的意思是说……如果钱太多的话,我可以分期付款。”
冯景年不由笑出声来,他点点头:“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何禾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勇敢面对。顾不得冯景年还在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她斜靠着沙发,轻合眼睑。
折腾了一天,身体累,心更累。
☆、第三章 不懂他的温柔
也许是睡姿的关系,何禾睡得并不踏实。隐隐约约听见门开了,好像有什么人走了进来。她以为是护士来拔点滴,便迷糊糊道了声谢,又翻身睡了过去。
直到有人在他身上披了件衣服,何禾才蓦地惊醒。只是,还未来得及睁眼,就听到一个男人调侃的声音:“好样的呀,冯景年!刚回来就泡了个妞儿,嗯,不错哦,蛮正点的。”
冯景年把外套往何禾肩头提了提,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说道:“过奖过奖,比起席二你的姿色,那是差远了……”话还没说完,肩头便被人捶了一拳。
“臭小子!竟敢挤兑我!小心我向你家老太君告密。”
冯景年揉了揉肩头,满不在乎的说道:“有种你就去!不过……我记得某人上个月赌马输了一间酒庄,这个月……”
“行了行了,打住!”席二赶紧制止他继续往下念,鼻子里哼了一声:“真该把你震出个失忆症来。”
何禾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僵直的身子有些发麻。盖在她身上的外套一直披到了鼻子底下,呼吸间能闻到一股清浅的烟草味。
何禾身边从来没有抽烟的人,就是楚律也不曾沾过烟。他身上总是干干净净的,有得只是洗衣粉淡淡的清香。因此,对于这种陌生的味道,何禾显得很不安。她皱了皱眉,觉得也该是时候“醒”过来了。
何禾刚一动,冯景年就发现了。“哎,你醒了?”
她抓着外套坐起了身,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半边身子又酸又痛,不适感让她不由轻哼了一声。
冯景年见状伸手就要扶她,“哪里不舒服吗?”
何禾巧妙的移了□,躲开他的手掌,“没事。”她不习惯陌生人的触碰。
“要不要做个检查?”说话的是那个叫席二的男人。
何禾听到声音,才抬头望去。看到这个长相很美的男人,她差点移不开眼。用“美”来形容一个男人,或许不太礼貌,但也只有这个词语才能形容眼前这个男人。
他皮肤光滑而白皙,比杂志上那些打了厚重粉底又反复PS的女明星甚至还要好上几分。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嘴唇薄而红润,五官精致得近乎完美。如果不是他一头短发,加上明显男性化的身材和服饰,单单看脸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他是个男人。
“咳咳!”冯景年咳嗽了两声,提醒道:“盯着男人看可是不礼貌的。”
何禾也意识到自己停留在席二脸上的目光确实久了一些,赶紧移开目光,小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没关系,能被美女欣赏是我的荣幸。”席二笑了笑,接着转脸挤兑冯景年:“我都没介意,你介意什么?”他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那眼里有着赤。裸裸的调侃和暧昧。
冯景年被他呛了一句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回头瞪了何禾一眼。
何禾觉得莫名其秒,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他。这人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说不过别人就来欺负她。
看着天色不早,既然他朋友也来了,何禾便提出来要离开。冯景年却并不表态,只是懒懒的靠着床头,不咸不谈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