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二打开这两个包袱,只见其一全是长方扁形铁盒,一端附有火药引子。
另一个包袱则是药引药包以及鸽卵般大的红色弹丸。
梅刚拿了一个铁盒,奔到峭壁边缘塞入石缝中,有火药引子的一端朝外。
然后退开六七丈,捏了一枚红色弹丸,暗运内劲,嗤一声掷射出去。
那枚红弹在铁盒边碰着石头,砰一声冒出一大团火花。
这团烈火登时把药引点燃,“轰”的一声大响,砂石横飞。
等得烟雾散去,只见壁上已炸成一个凹洞,约有五六尺圆,深约两尺。
吴芷玲喜叫一声,道:“这法子使得,梅大叔,快快动手。”
梅刚拿了药盒,迅快动手,这时他已处身于峭壁上,下临深渊大壑,虽是危险,却已是成功的第一步。
接着又用同样手法,炸出一个宽浅的壁洞,等如在峭壁上向前凿了五六尺的狭窄险径。
他的爆炸手法迅快利落,显然对这一门下过功夫,是以装置药盒的位置,选择的甚佳。
每炸出一个壁洞,都能衔接原先的通路。
如是者连续施为,那爆炸之声在芝壑间回响不绝——宛如雷鸣。最后终于大功告成,在那一片峭壁上,硬是炸出一条凹入去的厌径。
梅刚最先奔过这片猿乌难渡的峭壁,吴芷玲是第二个踏上这条险厌小径,她虽是身怀武功,但也惊险百出,因为有些地方须得攀附而过,有些地方须得爬行。
总之,若是普通人,纵是胆力奇佳,但没有武功为助,也很难安然渡过。
他们三人在峭壁的另一端会合,更不多言,立刻分头找寻万家愁。
不一会功夫,这三人都来到万家愁倚坐的大树下。
吴芷玲一看万家愁的坐姿,登时面色发白,咬紧嘴唇,做声不得。
梅刚也不敢妄自碰触万家愁,但心中气愤难消,一脚把断指鬼使的尸体踢得离地飞起,落在两丈外。
周老二很沉着,道:“吴姑娘,咱们先检查一下,瞧瞧万家愁还有没有呼吸。”
吴芷玲伸手探模鼻息和脉息,半响才道:“我…我不知道……”梅刚讶道:“你不知道?他到底还有没有呼吸?有没有脉搏?”吴芷玲涩声道:“呼吸脉搏都没有了,可是……”
梅刚失声悲嗟,道:“那是说万家愁已经死了!唉,想不到一代宗师,竟然丧生于跳梁小丑手中,可悲可根……”
周老二这时才道:“吴姑娘,你莫非心中尚有所疑,故此才说是不知道万家愁的死活?”
吴芷玲点点头,但双眸中已涌出晶莹泪珠。
周老二道:“那就先不要悲伤心乱,咱们再细心检查一下。”
他自然而流露出沉着冷静的气度,果然立即改变了气氛。
吴芷玲再次伸手检查,一面说道:“有时伤势发作得很严重的话,他会使出龟息之法,吊住弱如游丝的一口气。外表看来好像死了一般……”
梅刚道:“那龟息之法能够治伤么?”
吴芷玲道:“不能,但却能以最少的精力,保全那一线生机。”周老二道:“那么这次他也可能用这个方法,争取时间,等候你的援助。”
吴芷玲道:“我只能助他很快压住伤势,恢复六七成功力。但就算没有我帮忙,他只要能吊住一口气,久而久之,体力渐渐恢复,也可以慢慢压下伤势。”
周老二点点头道:“我明白,如若他目下不是施展龟息保命之法,那就是已经身亡了。”
梅刚遭:“咱们现下总得做点什么呀!”
周老二道:“当然啦,吴姑娘,请你照老样子出手助他,我和刚老负责巡查守望,不许有人兽侵扰惊动你们。”
吴芷玲咬唇颔首,等周海二人分头行开了,才把万家愁的身子扶正挪好,自己坐在他后侧,伸出一掌,按覆在他颈后大穴上。
过了好一会工夫,万家愁全无反应。
吴芷玲从缥缈虚无境界中醒转,两道秀眉紧紧锁起。她寻思了一阵,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支细长的细筒,打开筒盖,倒出十余支金针有长有短,有粗有细。
吴芷玲选了其中一支金针,深深吸一口气,提聚功力,接着玉手一挥,快通闪电般在万家愁颈子两侧的“天鼎穴”各刺了一针。
她手法之熟练迅快,使得这两针几乎是在同时扎入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