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紧随着每一针发势在针扎的穴道侧,以食中二指按压了一下。
只见两边穴上都沁出一颗黄豆般大的血珠。
吴芷玲很快收起金针,又用手帕拭去血珠,这才恢复早先运功的老样子。
梅周二人不久巡回来,查看一下万家愁的情形,都现出喜色,悄然退开继续巡查。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之久,万家愁面色恢复红润,坐得笔直,呼吸既深且长。
在他后侧的吴芷玲,看起来恬静安详,面上发散出柔和秀丽的光辉。
万家愁终于长长吐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灿烂的阳光照射在四周树木和野草间,虽是一片寂静,却蕴含着无限生机。
他伸手揉揉颈子两侧,觉得十分舒泰,精力弥漫,比之以前似乎还多恢复一两成功力。
这等现象大是不合情理,以他这回伤势发作之严重来说,能够挽回一命,已是大幸。
体力自应比以前逊色。
但事实却反转来。
万家愁疑惑地寻思了一下,旋即抛开,回头去瞧吴芷玲。
她也刚好睁眼,向他甜甜一笑,道:“你终于活转来,我心里的快乐真是说不出来。”
万家愁道:“谢谢你,唉,我不知怎生报答得你的恩情。”
吴芷玲忙道:“别这么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怕只怕我没有能力…”
万家愁再次发出衷心地向她道谢过,又追:“奇怪,这回我好像恢复了七八成功力,难道我越接近死亡,就复元得更多么?”
吴芷玲吃一惊道:“千万别这样想,世上哪有这等道理?”
正说之时,梅周二人先后巡了回来,大家都十分快慰高兴。
各个把经过说完之后,周老二突然道:“万兄,你伤势一日不愈,那就什么事都不能办。我宁可你老死荒山之中,也不愿见你伤势发作后,功力全失,被小人之辈侮辱杀害!”
梅刚大声同意周老二的见解,吴芷玲也十分赞成,周老二又道:“因此万兄你伤势一日不愈,一日不可复出江湖,你想想看是也不是?”
万家愁沉吟一下,道:“你们说的也是,我每当出手之时,往往会忘记了内伤。有时则是被迫非使出全力不可,是以屡屡触发内伤。”
梅刚道:“咱们且不管什么白莲教,也暂时搁下吴姑娘的血海深仇,先设法求治万兄的内伤,等到内伤痊愈,便可从心所欲了。”
周老二道:“兄弟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只不知咱们见到智慧他人阮云台先生之时,有什么法子可以使他指点明路?”
人人默然不语,周老二等了一下,才徐徐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妙策,咱们以无计对付阮先生的多计,想未还有一点成功的希望。”
周老二道:“想那际先生成名多年,自然其计过如何应付突如其来的难题。咱们这回登门去求他,绝难如愿。因此咱们须得抛弃一切用计之心,或可有成功之望。”
梅刚皱眉道:“说来说去,还是不知怎办才好,老周,你这种说法,其实也是万计之一,难道阮先生不会提防的么?”
周老二笑一下,道:“我建议大伙儿直奔宣城阮府,登门求见。一旦见着阮光生,万兄便来个霸王硬上弓,不惜与他同归于尽,也定要他指点门路。换言之,咱们用死亡做成一个难题给他,解决之道,便是指出能治愈万兄内伤之法。这叫做无计之计,想来定必可以奏效。”
吴芷玲默然不语,凝眸寻思了一下。
梅刚大声道:“不妥,不妥,想那际先生平生以智计享名天下,难保没有仇家上门,这一着简直不通之至。就算换了我老梅,也会提防被人要挟劫持这一着。”
万家愁也附和道:“对.际先生哪会容容易易就落在咱们手中?”周老二笑道:“你们放心,阮先生防的只是天下武林一般高手。他任何算计都不会包括万兄这种人物在内,咱们一见面就下手,他便无计可施了。”
吴芷玲慢慢道:“周先生说得很是。”
梅刚又摇头又点头,别人可弄不清他究竟是反对抑是赞成。
其实他的思路恰是在正反之间徘徊,故此一时觉得不通,一时又觉得可行。
万家愁决然道:“好,就这么办,他多半料不到像我这种人,也会用这等无赖手段对付他。所以他定然没有防备。事不宜迟,咱们快去阮府。”
他们说走就走,翻山越岭地迅快赶路,且喜一路上已没有白莲教之人埋伏阻挡,大概是认为派出了最精锐的天火营和断指鬼使,必可成功,所以不再设伏。
翌日中午,他们一行四人已离开了山区,顺着大路直奔宣城。
一路上晓行夜宿,走了十余天,且喜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