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皇子全部押入宗人府大牢,分别看管。
此时的宗人府已经知道这三位皇子是因何事成为阶下之囚──巫蛊。
这两个字断绝了宗人府狱卒们一切想要讨好诸位龙子的心思。
这样天大的罪名下,没有人敢与三位皇子扯上一丁点儿的联系,生怕沾染上一点儿,便会被打成同伙,抄家下狱。
破败的监牢,窗户上糊着的油纸全是一条条裂缝,冬日的寒气一个劲儿地往里面钻,宛如冰窖一般,那些狱卒们将人押在此处后,就再也没有人过来管过他们。
一向娇生惯养的静王和顺王如何受得了这种罪?!
顺王因为是巫蛊主犯,心中忐忑,满心焦虑,只缩在角落里惶惶不安。
静王却因为同样被拘押而极为不满,大声的喝斥着狱卒,让他们送火盆、送吃食过来……可是,却没有哪个狱卒敢过来,都躲得远远的。
把静王李承绍气得差点要发疯,直喊得声音都哑了,还是无人理睬,只得心中暗恨,待他登上皇位后,定将这些人全部下大狱。
三人中,唯有宸王李承熙的屋子一直安静至极,似是没有人一般。
突然院子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铿锵有力,带着杀伐的气息。
“袁将军,你往这边走,宸王殿下在这间屋子……小的带您过去……”,宗人府府丞十分谄媚地在前面领路,边走边道。
袁天阔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脏破到无处下脚的牢房,宸王李承熙坐在牢房中唯一尚算完好干净的桌椅边,双目微阖,神态从容端雅,仿佛身处的不是牢房而是静室一般。
“怎么连个火盆都没有……”,袁天阔长眉微皱。
李承熙与顺王、静王被押走得太过匆忙,他们连大氅都没有披,而这宗人府的牢房,四处漏风,也太过寒冷了些。
宗人府府丞躬身连道:“属下这就让人送火盆来……”
“不必了。”,宸王李承熙悠悠地张开双目,淡淡道。
既然是坐牢就得有个坐牢的样子。
“袁天阔,你可是主审?”,宸王李承熙幽深的双眸,定定地看着袁天阔。
袁天阔对李承熙如此准确的猜测也并不意外,“是。”
“我为主审!”
“翰林院院使刘延清、大理寺卿张恒为副使。”
翰林院院使刘延清是保皇派,与袁天阔同样是弘德帝的心腹。大理寺卿张恒……怕是静王李承绍的人。
皇上……这是还是想给静王一个机会……
“静王在一个月前便与蕃邦僧人交往过密,这些僧人现在藏身在城内宝慧寺。抓到这些人后,如何让他们吐口,便是你的事情了……”,李承熙沉声道。
当初,宸王府影卫发现静王与蕃僧有来往,当时他人在温泉行宫,袁先生觉得事有蹊跷,便用加急信件送信给他。
当时,他们并不知道静王要做什么,李承熙只是直觉不妥派人跟着。但是,因为怕被发现,所以,暗卫并没有近身刺探,李承熙只是要求他们一定要掌握这些蕃邦僧人的行踪。
当今日巫蛊娃娃出现在顺王李承琮的手上,李承熙心中瞬间一片雪亮。
他终于知道李承绍要做什么了。
如果他什么也不说,那么这件事情就与他无关,他绝对不会被波及到,今日他可以平平安安地走出皇宫……
可是,它日他能不能再平平安安地进宫,就很难说了。
静王李承绍本就权倾朝野,若是,再让他栽死了顺王李承琮,那么他的势力将会再度扩大,尾大不掉,造成难以收拾的局面。
日后再对上他,李承熙也会吃力。
所以,无论因公因私,他都不能坐视不管。
“父皇还是信任你的。”